另一头。
蔡吉正在得意洋洋的逛街。
距离妖物袭击已经过去两个月,该办的丧事早就办了,该疗伤的也疗得差不多,被破坏的建筑也得到了修缮。
原本挂满白幡的街道,又恢复了往日的热闹。
蔡吉大病初愈,原本应该走路发飘。
但是在两名八品镇妖卫的拱卫下,他愣是走出了六亲不认的步伐。
遇到熟人打招呼,他笑眯眯的点点头!
碰上街坊问长短,他背着双手嗯嗯啊!
道旁有空,他不走!
路上有车,他逆行!
总之一句话,这家伙完全没了往日那种谦卑与和气。
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
事实上,蔡吉并不是这样的人。
他依旧谨慎。
之所以跑到大街上装腔作势,是因为他要下一盘大棋!
至于下的是什么棋,后面会揭晓。
由于蔡吉姿态过于高调,还不到两刻钟,就成了南山镇百姓们的议论对象。
毕竟南山镇就那么大点地方,拢共也才几百户人家。
“你们听说了吗?以前在西边开小饭馆的蔡吉出现了,还带着两名八品镇妖卫逛街。”
“原来他没死?”
“谁说他死了?我听人说,这两个月一直在薛老爷府上养伤呢!”
“我看到这小子了!走路两眼向天,拽得跟什么似的。”
“看样子,是发达了啊!”
“也不知道他走了什么狗屎运,竟然攀上了薛老爷。”
“听说当初薛大小姐和那条大蜈蚣激战,最后打到了蔡吉的饭馆里,难道说,他凑巧帮了大小姐一手?”
“有可能!”
“嗯!这事儿,值得打听打听!”
街头巷尾,人们都在谈论蔡吉。
对此,蔡吉表示很受用。
他从镇子南端走到北端,又从北端绕到东头,最后绕了一圈,来到自己曾经开小饭馆的地方。
正如薛老爷所说,这块地方现在只有一座土坡。
原本作为大堂的前厅,被一大堆黄泥彻底掩埋,就连后面的院落和卧房,也被夷为了平地。
“唉……”
蔡吉触景伤情,不禁叹了口气。
想当初,他整整艰苦奋斗了七年,期间打过长工搬过砖、钓过王八偷过鸡,最后才攒下一点银子,从别人手中盘下这套店铺。
没想到经营了还不到一年,就变成了一片废墟!
真是人生无常啊!
“啊呜~~啊呜~~啊呜!”
正在此时,旁边一户人家的院子里,突然传出一阵凄惨的狗叫声。
诶?
我去!
为何如此耳熟?
难道是……
“旺财!旺财你还没死啊?”蔡吉面露喜色,一边兴奋的大喊,一边快步朝声音传来的那户人家走去。
嗖!
话音未落,一只脏得不成样子的半大花狗,从巷子里窜了出来。
它连滚带爬的冲到蔡吉,一边‘呜噜呜噜’的叫唤,一边疯狂甩动尾巴。
“真的是你啊!旺财!”
蔡吉伸手摸着狗头,满脸惊喜。
“你这只没教养的死狗,看我不打死你!”正在此时,一个中年妇女拿着笤帚,大声咒骂着从巷子里冲了出来。
看到蔡吉在摸旺财,中年妇女当场一愣。
再看到蔡吉身后站着两名镇妖卫,她愣得更严重。
足足过了好几息,中年妇女才结结巴巴的说道:“蔡、蔡、蔡掌柜,您回来了啊?”
她没用你,而是用您。
充分说明了她此刻的心情。
“嗯,回来了。”蔡吉站起身,态度冷淡道:“刘嫂,旺财怎么你了,你要打死它?”
“它……它偷我家鸡窝里的鸡蛋。”刘嫂犹犹豫豫的解释。
“偷鸡蛋?那确实该打!”蔡吉点点头,一本正经的问道:“偷了几个?”
“起码……”刘嫂下意识的想夸大其词,但是看到蔡吉身后两名神情冷峻的镇妖卫,连忙改口道:“哎,不打紧,不打紧!几个鸡蛋而已,您不用放在心上。”
不过蔡吉并没有领情,而是继续和和气气的催促道:“你就直说偷了几个吧!不用跟我客气!快说快说。”
刘嫂见蔡吉态度诚恳,干脆壮起胆子,指着旺财道:“自从蔡掌柜您消失之后,它隔三差五就来偷……前前后后,大概、大概偷了有五、六、七、八、……十几……二十来个吧!”
“那就算三十个吧!鸡蛋一文钱一个,我给你……二两银子!”蔡吉说完,直接从钱袋里掏出一锭二两重的纹银,递到刘嫂面前。
“夺少?”刘嫂看着白花花的银锭,吓得根本不敢伸手。
因为她家那个豆腐作坊,就算干两个月也未必能赚到二两。
二两银子,别说区区十几个鸡蛋,就算猪都能买上大半头!
还是最肥的那种!
“别客气,拿着吧!”蔡吉看到刘嫂不敢直接,直接把银子往对方怀里一抛,然后背着双手吩咐道:“对了,麻烦你用温水给旺财洗个澡,再给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