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木头可都是珍贵的家具木,一定要装好,中途不要随便打开。”庄深大佐一脸严肃认真地对着新川、鸠山、杜后以及村山成延发号施令着。听着庄深大佐这番话,每个人的面部表情各异。
因为庄深大佐毫无征兆地前来视察工作,新川等三人根本无处藏身,只好硬着头皮一同来到货仓前面接受检查。然而,当他们目睹庄深大佐稳稳当当站立于装满了三个车厢棉布的火车前方,并煞有介事地声称&34;这些木头&34;时,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钦佩之情:贾小姐果然手眼通天!与此同时,他们又暗自咒骂庄深简直比自己还要卑鄙无耻。
跟随着庄深大佐继续向其他地方检查,村山成延也不得不认同方恺之前对他的评价所言非虚——在这片土地之上,拥有强大背景的确能够带来天壤之别的待遇。哪怕是像庄深这样位高权重之人,也不敢轻易招惹自己幕后的村山矢一。尽管庄深并不敢签署那份文件,但他还是亲身出马,拉拢新川一伙人为自己撇清关系。
“听说,前几天吉村大尉去了你家,还差点被……”庄深拉着成延继续向前走着,新川等人则自动留出了一段距离。
“是小关的姑奶奶,其实比小关还要小一岁呢!特务科的一个副股长,不知道那根神经错乱了,居然说有俄国人的间谍跑到了我家,来搜查。如果是别人我一个大嘴巴就打过去了,可她按辈份要比小关还大两辈呢。我怎么好意思呢,吉村大尉也只好匆匆离开了。她还要坐第二天一早的火车去四平街安排那边的事情。”
听到庄深的问题后,成延的脸瞬间变得通红,仿佛能滴出血来,其颜色甚至比远方那面高高飘扬着的膏药旗正中央画着的那个红日还要鲜艳几分。
“呵呵,理解。这是她们娘家人察觉了。不过你可惜了,那个吉村大尉真是……”说话间,庄深大佐又咽了一顿口水。“不过,这种女人也不是你应该招惹的,还是要踏踏实实地过日子才好。”
庄深大佐的话虽然声音足够小,但却像一把锋利的剑一样直插新川等人的心窝。他们一边流露出对庄深那令人艳羡不已的艳福的向往之情,一边又不禁为村山成延感到惋惜不已。如果换作是他们拥有这样的机会,别说是未婚妻的娘家人气势汹汹地找上门来抓奸,哪怕外面正面临着抗联武装如狼似虎般扑进来,他们也绝对不会轻易放弃这难得一遇的良机。
庄深此次前来,不过是走个形式罢了。一来,他要为吉村夏美撑腰打气,给她提供强有力的支持;二来,则是想告诫新川等人,不要总想着逃避责任,倘若真的惹出什么大麻烦,谁都休想逃脱干系。因此,他的到来可以说是匆匆而过。紧接着
两天之后,一个惊人的消息从辽北传来:运送木柴的火车在即将抵达四平之际遭遇劫持!令人费解的是,这群劫匪似乎并不清楚车内装载何物,外层堆积如山的原木一根未动。要知道,在广袤无垠的大东北地区,打劫木材的土匪实属罕见,毕竟这些终日穿梭于深山老林中的匪帮又怎么会对这些木头感兴趣,那怕他们再珍贵也是木头不是。
然而不幸的是,装有&34;珍贵家具木&34;的那几节车厢却惨遭土匪纵火焚烧。得知这一情况后,不仅新川和鸠山、杜后 等人吓得不敢吱声,就连庄深大佐也是沉默不语。幸运的是,并没有人追问那些车厢内究竟藏着什么宝贝。即便真有人好奇打听,答案也只能是——木头,哪怕它们价值连城,但上仍旧只是一堆木头罢了。而此时此刻吉村夏美早已安然返回济南。即使她仍身处满洲,恐怕也绝无胆量公开报案称自己丢失了大量棉布吧。
“那天,要谢谢你的姑奶奶啊。说句实话,如果没有她,我还真……”在关静珊面前,成延毫不掩饰地流露出一种可能会真正被诱惑的神情。
自从那一天起,两人已经有整整七天没有相见了。在这紧张而微妙的氛围中,两人默默对视着,谁也没有说话。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无言的默契与张力,仿佛一切尽在不言中。他们都在等待对方先打破沉默,给出一个答案……
“这可真不是我安排的,是我那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姑奶……这样叫太别扭了,以后你听她小梅就行了,我们一向是各论各的。”关静珊心中毫无波澜,并无半分吃醋之意。她深知二人仅为同志关系而已,于外人跟前稍作亲密之举倒也无妨,但若在成延面前亦如此行事,则极易令人心生误解,以为他俩之间别有一番情愫。毕竟男女有别,需得谨守分寸,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与误会。
“她那天,就是从警察厅出来,结果看到一辆新的雪铁龙停在你家门前,作为特务科副股长,她还是知道这是谁的车的,比较好奇,而且她是一向不喜欢我跟你在一起。故意带人……不过其实这样也很好,无心插柳,如果那天发生什么事情,作为地下工作者,也是正常的。”
关静珊的话语时断时续,仿佛想要努力证明些什么,但却又显得有些苍白无力。她的言辞间充满了解释和辩驳,似乎希望能够让成延理解她的立场与想法。然而,随着不断的阐述,她渐渐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