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然复制的磁带像一把悬在心头的利剑,随时可能掉下来,这让赵刚坐立难安。如果李天然隔一段时间就拿出一盘磁带,今天要五千,明天要一万可怎么办?不行,这个事必须解决,必须彻底解决,他要好好想想该怎么办。
想到这里,赵刚拿起电话打到保卫处。让人跟着李天然,至少要先把对方的底摸清楚再说。
走出汽水厂,二哥已经彻底开始怀疑人生了。昨天的五千,今天的一万五,这钱来的太快了。想想自己老家的父母,面朝黄土背朝天,不知道辛苦多少年,不吃不喝才能攒到这么多钱。这几天的事对二哥冲击太大,不得不让他重新审视赚钱这件事。
“然哥,你是怎么想的,怎么一下能挣这么多钱,可以不可以教教我。”
“这个嘛,简单,互联网思维。”李天然漫不经心的回答。
“啥网?”
看到二哥一张疑惑的脸,李天然只得解释道:“就是羊毛出在猪身上,狗来买单。你比如电视台做节目,观众看节目,电视台总不能问观众直接要钱吧!所以卖广告,想做广告的厂家出钱。”
不解释还好,一解释,二哥更懵了。
李天然叹口气,“羊毛就是电视台的利润,猪就是观众,狗就是厂家,明白吗?”
二哥这次有点听明白了,道理听着简单,可是回想整件事,一波三折哪里那么容易。没有丰富的商业经验,敏锐的商业逻辑,不可能做到。
“那录音的事你是怎么想的?难道你会算卦,提前就知道那个赵刚要赖账?”
李天然摇摇头,“不是我能掐会算,而是以防万一。不止在汽水厂,雨伞厂,人民商场我都录音了。商业竞争从来不缺尔虞我诈,根本没有信任可言,这里面的黑暗你不懂。”
二哥追问,“那雨伞厂的张胜利呢?你不怕钱到了他账上,他不给咱们吗?”
李天然很有耐心的解答,“不怕,第一我用未来的期望吊着他,告诉他如何能够把厂子经营好,但凡有点远见的人也不会扣咱们那点钱。第二,我手里还有录音,有合同,怕什么。”
二哥“哦”了一声,重重点点头,随即若有所思的想了半天。“那录音你真的备份了很多?我怎么没看见?”
李天然抬手就给了二哥一个脑瓜崩,“拿了人家一万五,你还想轻轻松松就离开?如果我不说有备份,你信不信分分钟后面几十个人跟着咱们,到时候你来挡?”
二哥这才感觉后背发凉,一阵冷汗,很是后怕。回想整件事对李天然除了佩服,还是佩服。
“然哥,以后我就跟着你干,你说干啥,我就干啥。跟着你挣钱,我感觉比抢银行还爽。”
李天然随手从包里拿出一千块递给二哥,二哥这次说啥都不要。李天然只得开口道:“这不是给你的,你给家里父母寄回去,让他们生活的稍微轻松一些。”
李天然对身边的人从不吝啬,挣钱更不是他的人生目标。上一世他早就实现了财富自由,之所以还在努力奋斗,更多的是责任,是使命。
想到父母,二哥这才缓缓接过这笔巨款,眼眶已经湿润了。
“然哥,以后我生是你的人,死是…”
李天然赶忙摆手,打住了二哥后面的话。“行了,行了,哪儿那么多事。走,去邮局寄钱,存钱。”
来到邮局,李天然也想到了自己的父母。他的家在晋原市的临襄县,父母都在县城的造纸厂上班,日子普普通通,还过得去。
填好票据,寄了两千块。可是转念一想这么多钱,父母反而会担心自己的钱来路不明。索性拍了个电报,编了一个小谎。“全校知识竞赛一等奖,奖金两千块。”电报是直接拍到造纸厂的,这样父母认识的工友都能知道,也能让二老扬眉吐气一下。身上留了一千块,然后办好存折,把剩下的钱存了起来。
被李天然教训的刘坤,当天就回到了晋原市的家中。他是家中独子,从小就娇生惯养,哪里遭过这种罪。看着鼻青脸肿的宝贝儿子,这可把刘母赵月娥气坏了。
“我这就去你们学校,找你们校长,我倒要看看你们校长到底管不管,这件事必须给我个交代。”说罢,赵月娥拿起手包,走到门口就开始换鞋。
坐在沙发上的刘父刘兆天一直闷坐抽着烟,用低沉的声音喝止道:“你给我回来,事情问清楚了再说,你着什么急。”
作为教育局的局长,刘兆天还是有一定的政治修养的。刘坤这个败家儿子,平时没少打着他的旗号在外边狐假虎威,这一点他心知肚明。可是对方明知道他的身份还敢动手,这就不得不引起他的警觉。
自己儿子被打,他当然生气,但是首先必须弄清楚打儿子的人是什么背景,万一是自己惹不起的人,那就不好办了。
看着被打的不成人样的刘坤,他的语气依旧像往常一样严厉。“我问你,事情的起因经过是什么?为什么动手?打你的那个学生是什么家庭背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