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前先得拜拜,一拜观音,二拜钟馗,三拜土地。”他拍拍贺羡南,取了三炷香递给他,领着他走到柜台里面,推开了隐藏的暗门,小小的格子里摆放着三尊神像,格外好辨认。
“一般而言,咱们出行只拜一个便行了,但北境不一样啊,地势过于复杂,气候多变,又有神秘的部落,我相信你在羌州也听说过,北境是禁地,基本上不会有人会去,咱们都拜拜,求个安稳吧。”颜如聿认真的拜了几拜,虔诚的将香插进香炉里,见贺羡南迷茫的眼神,解释了一下。
贺羡南学着他的样子,也拜了下,两人便拿着各自的行李出发了。
月娘坐在檐下,手里握着来信,黯然神伤着,沈镜辞收拾好医药箱,从里面出来,见她独自难过。
“这又是如何了?”他将药箱放在一旁,顾长风在不远处的回廊上,肆意不羁的靠着,手里拿着小刀雕刻着木头,偶尔抬头看他们一眼。
月娘将手里的信递给沈镜辞,埋怨道:“若不是你,子漾怎么会拖到如今,若是前年醒过来便将婚事定下了,如今怎会有这些事?”
是啊,从第一次昏睡两个月,到去年沉睡半年,如今又昏睡了两个月了,却一点起色都没有。
他看着信纸,谢家的信,已经交还了信物,且告知了谢楼非婚事不宜再拖,已经决定重新为他择一门亲事。
说白了,人家谢家从一开始就没有看上他们,富可敌国的商贾选择性远远比他们这蜗居在小小冥川谷里的普通人更多,不过是看在他们曾经救过三殿下,又与三殿下亲近,才捏着嗓子同意结亲,不过是刚相处,林子漾便一病不起,足足两个月都没有起色,谢家自是不满的。
“月娘,成亲不是小事,这世间靠谱的男子本就稀有,咱们不能随意选一人就将她嫁出去了,那谢家我原本就看不上的,家庭过于复杂了,如今取消了也好。”沈镜辞声音沉了起来,这事如何能儿戏。
“况且现在已经这样了,再等等吧,会醒过来的,这一劫一定能度过。”他拍拍月娘,将她揽在怀里,轻轻安抚着,也是在劝告自己。
若是度不过去,也只能走最下策了,做最坏的打算。
“我记得库房还有一根百年老参,你晚点记得切片了给她含上。”月娘不说话,沈镜辞就只能自己找了话聊。
而此刻的林子漾终于出了那小屋,这片屋子竟如此熟悉,似乎曾经在这里生活过,布局简单的小院,两侧耳房,中间那屋子是自己住的,中间是庭院,一眼能望到大门。
她看着这一切,神游着,若是想要回到冥川谷,只能等着了,没有了云阳先生,自己还回得去吗?
不禁悲从中来。
“你们知道长生殿怎么去吗?”既然百里桑洛能与长生殿做交换,那自己是不是也可以,或许能找到一条回去的路。
两人只是摇摇头,满脸无奈。
“冥川谷未毁前自然是可以的,但如今,确实无能为力。”钟离凛冬摊手遗憾的道,在弥墉谷的镇魂冢里昏睡后,他们只能带着她和百里桑洛给的聚魂珠来到这个隐秘之地,一待就是三年。
只偶尔得知外界的消息。
知道百里桑洛找上了长生殿,借助了力量灭了弥墉谷,可也因为这事,而不被天下人所接纳,弥墉谷之事不久,他便也失去了踪迹。
钟离凛冬曾去过九州之外的西周,却未曾寻到长生殿的蛛丝马迹,只怕是加固了结界。
长生殿与其他门派的区别之处在于,长生殿吸纳死怨之气加以炼化,而正统门派则是修灵结元,各仙门之间相互可感应,但长生殿魔修却是无法感知的。
“今后有什么打算吗?”林子漾看着他们,也不在追问,转而坐在台阶上托着腮望着天上的星河。
“钟离氏族人世世代代守护胥华剑,为的便是人世间少些动荡,百姓少些悲苦,本族居于冥川谷,但其旁支乃在北境禁地,是钟离氏最后的倚仗和底牌。”钟离澜颂看着她,讲起了钟离氏的责任与族人。
“钟离氏旁支没有本族的传召,是不能离开北境的,若有本族离世之人的魂魄,最后都会由旁支收集,乃是钟离氏的灵枢密使。”她靠着柱子幽幽的道。
林子漾却想起了安娜,似乎她也是灵枢。
而结合师父他们曾经说过的自己的身世,她总觉得自己疏漏了什么。
“若是可以,不如去北境一趟。”钟离澜颂将这个念头与她说了出来,这是三年前她刚昏迷不醒时便有过的念头,也是与凛冬商议许久才决定待她那一魂归位后再前往。
一个昏迷不醒的圣女和清醒健康的圣女,份量自然是不一样的,他们不能赌,也输不起。
“去北境?”她未曾想到,他们的目的是北境,云阳先生留言指名要自己去北境,难不成是以这种方式去吗?林子漾不禁深思起来。
“若是自己与钟离氏有所关联,那镜花水月的秘境又是什么?”林子漾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