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像她头上这样的蝴蝶,市面上多见吗?”林子漾看着那一对蝴蝶,突然有了想法,压根就没注意他说的话。
“不多,这蝴蝶是珍翠阁出的,也就是你师兄我的铺子才有的,你可是想要?”霍牧归凑上前问道。
霍牧归以为是子漾也喜欢,仔细想了想:“珍翠阁还有一套比她头上这对更精致的,我让人留给你?”
林子漾转过身,倚靠着桌角,手撑在上面,拖着下巴,饶有兴致的问道:“师兄是觉得我喜欢?我是想着这个款式在许州一带从未见过,若是回了许州,指不定还能卖个好价格。”她脑子里还在幻想着回许州,回冥川谷,可如今许州正乱着,连辛夷都下落不知,他们派出去那么多人,竟连个人都找不到。
他也知道,师父师娘也将带着他们一同去往许州,他何尝不想去?如今局势不被允许罢了,香香不过几岁,打着为公主找伴读的旗号送进了宫里,其心可知。
“那我将做这个工艺的师傅留给你?你觉得如何?”霍牧归想了想,觉得给成品倒不如给个师傅,林子漾摇摇头道:“师兄,不用了,我也就是这么一说,待我们离开盛京,还得劳烦你多照拂下我这么个小铺子。”
“放心吧。”霍牧归应承了下来,下面两人也选好了胭脂,正拿着口脂在对比,秋云就在一旁为他们仔细介绍着,如数家珍。
“你这个管事,本事大,做事细心,倒是可用。”霍牧归见她神色有些倦怠,又坐了一会,随意翻了翻账本,便送她回了沈府,到了晚饭时分,竟差人送来了她说的蝴蝶钗子,还是一整套,另外还送了一套珍珠点翠的头面给师娘的,也格外精致大气,两人都爱不释手的抱着东西放屋里去了。
余苏杭从外面回来,身上冷冽,衣摆下沿沾染了点点血迹,若是不仔细看是发觉不了的,但沈镜辞不一样,他嗅觉格外敏感,直接就闻出来了那浓郁的血腥味。
“回屋换身衣裳,洗干净了来吃饭。”却没有多问,只喝了一口茶,淡定的让他回屋。
余苏杭点点头,眼底的阴翳却未退却,整个人紧绷着,带着一股肃杀,隐藏在衣服下的手臂还在隐隐发麻。
待几人都坐在桌前,沈镜辞才开口:“师父想着,就这几天准备准备,咱们往许州方向去,一路上也寻下你们大师兄。”林子漾对这没有异议,毕竟早有准备,她查询的事情,如今也算有了眉目,不管引她来盛京的目的是什么,她也经历了不少,知晓了不少事情。
或许是引自己揭开身世之谜,或许是引自己去百里桑落的梦境,亦或许都有……甚至连去镜花水月的秘境,都是在他人的算计之中。
继续在盛京,下一步又是什么?倒不如先回了冥川谷,再寻机会拉着贺羡南去北境的冰镜,那里到底是什么地方?梦境里的钟离一族不是只有钟离凛冬和钟离黎夏了吗?这个灵枢又是什么身份职位?那梦境里可从未提及。
师父师娘选择蜗居在冥川谷,如今看来也不是巧合。
回去冥川谷,再去一趟伽云山深处的那个禁地,她倒是想看看,那所谓无妄深渊里,到底有什么。
“师父,我就不跟随你们去了,我打算回羌洲了,这次出来也大半年了,是时候回去了。”余苏杭拒绝道。
“这都不勉强,你们都大了,也是该有自己的生活,子漾,你若是不想回去,也可以说的。”沈镜辞望着林子漾,笑得柔和又大度。
“不行,子漾又不是苏杭这样的男子,现在世道多乱啊,她一个女郎,若是出点什么事,可怎么是好?”月娘不赞同的道,直接放下了筷子,瞪了沈镜辞一眼:“而且子漾已经十六了,回去还得相看人家。”
还不待沈镜辞开口,林子漾便安慰道:“师娘,子漾怎么会自己留下呢?肯定跟着师父师娘回去呀,只是这伤口……”她低头看着自己的心口,手掌轻轻覆在伤口上面,已经开始结痂了,但距离完全好还需要时日,若是一点点皮外伤,长途跋涉自然是没有任何问题的,可那一剑差点捅穿她的胸腔,就差那么一点点,若不是有镜花水月的铜镜挡了那么一下,只怕现在还躺在床上。
“没事,你师父现在只是提前告知你们,让你们有个心理准备。”月娘端起碗,眼尾幽怨的扫了沈镜辞一眼,他倒是老神在在的扒着饭碗。
“对了,师父,你知道周檀吗?”林子漾突然想起,今天回来的路上,掀起车帘匆匆一瞥,那人意气风发的坐在高头大马上,容光焕发,哪里还有在凤阳关时见着的窘迫和不堪,尽管那时候他努力隐藏情绪,可还是能捕捉到他眼底的不甘和怨恨,今日就那么一瞥,这人就跟换了个人一样的。
“今年陛下钦点的新科状元,倒是比那探花郎长的还要好看。”月娘见她提起,便回了一嘴:“你问他做什么?不会是看上他了吧?”突然就拔高了声音,质问道,引得旁边两人都默契十足的放下了筷子,侧耳倾听。
“师娘,你说什么呢?就是这人,之前在凤阳关见过,那时候和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