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小坐了回,便往勤政殿去,盛如雪正站在勤政殿的门口,半眯着眼眺望着远方,身影孤寂落寞。
“你知道吗?他给我说了一些事。”回去的路上,盛如雪有些悲怆的自言自语:“他耗了阳寿启了天机,才换来我的安好。”
“什么意思?”林子漾不解的问道。
“真正的安宁与真的林昭在私奔途中,被安国公府的人找到了,想要强行带回去,两人不从,坠崖殉情了,我与林昭醒来便是在崖底。”她脚步沉重道:“可就是这样一线生机,竟然是隋融用自己的阳寿换来的,你今日也看见了他的状况,整个强弩之末了。”
她想起坐在殿中那个孤寂又执拗的男人,又想到林昭如同一块捂不热的石头,竟不知该如何了?
“他说的,你就信了?”林子漾问道,语气不赞同:“这事听着挺玄乎的!”
“可是我们的到来更玄乎啊?”这话竟让林子漾无法反驳,是啊,还有比这更玄乎的吗?“算了,不想了,回去问问师兄吧。”余苏杭懂的比他们都多,见识也广,或许能得到答案。
“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么这镜花水月的秘境……”余苏杭听了盛如雪的话,思索着什么,还未说出口,又自我否定道:“不,按照古籍来推,怎么也与隋融无关,只与贺行知有关啊。”
“难不成是因为我们到来的缘故,改变了贺行知的人生路,成了隋融的契机?”他喃喃自语的问道。
“想不到你们还挺聪明的。”商无影大摇大摆的进来,一脸坏笑道:“出去的关键不在你,也不在我,而在于她。”他指着盛如雪道:“这也是我最近才发现的,只有隋融毫无遗憾的死了,这个秘境才会破碎,咱们才能回去。”
“我们凭什么相信你?”余苏杭将盛如雪和林子漾都拉到了身后,一把抽出了长剑指着他道。
“喏。”他从怀里掏出一本残缺不全的本子递给他们,格外大方的道:“龙渊残卷,看看吧,比你那个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古籍靠谱多了。”
他直接往桌子上一扔,靠着一旁的柱子就滑坐在地上,笑着问道:“看完再来说要不要合作?”
林子漾扯了扯余苏杭,示意他将剑收起来,目光落在那桌上的羊皮卷上,像极了她在冥川谷所得的那块。
“我们这么多人,为什么要和你合作?且你进来的目的是什么,至今还未告知我们?”她看着他,眼神澄澈干净,如同那雪山上洁白圣洁的雪莲花,端庄优雅。
“实不相瞒,就为了桌上那个东西。”他落落大方的说道:“这些年,我一直在收集这东西,意外得知有两块在乌兰国覆灭后便不知所踪,我翻阅了无数典籍,才查到只言片语。”他望着几人,如负释重的道:“只差一块了。”
林子漾突然想起来,前任女君生辰宴上,当时的长公主便献上了一份残渊帛书。
“竟然你是为了两块残渊帛书而来,那么还有一块呢?”盛如雪抓住了他话语里的关键。
“等他死了便有了。”商无影冷漠的道:“你以为隋融是如何逆天改命的,便是借用了残渊帛书,以自身祭奠了残渊帛书,大约是与长生殿的人做了交换。”他淡淡的扫了一圈,似无意提起道:“对了,那个贺家的小公子呢?”
“有事不在,怎么了?”余苏杭收了剑,却依旧防备着他。
林子漾手正要碰到残渊帛书,商无影急急阻止,看着盛如雪道:“你来看。”晦暗的瞟了眼余苏杭。
何为残渊帛书,便是完整的无妄深渊的羊皮卷,被分割成了四份,遗落在这人世间,它能映射出你内心深处一直渴求不得的东西,甚至能帮你完成,但得集齐所有羊皮卷。
上古时期,长生殿在魔尊陨落后,制成无上法宝,代价是永不得修习仙术,世世代代困于无妄深渊。
商无影跟随母亲行商多年,无意中拾得残渊帛书的一部分,也是靠着这一部分,他才能在京中立足,开了摘星楼和天机楼,靠着残渊帛书的力量获取信息。
林子漾默默将手收了回来,有些讪讪的看着盛如雪,她似乎也被弄得挺紧张的,小心翼翼的去触碰那发黄了的羊皮卷。
手刚触碰到,脑子里瞬间多了无数的画面,一祯祯的闪过,清晰的就如同发生在眼前一样。
“不……”她仓惶的后退几步,悲怆的喃喃道。
“怎么了?如雪?”林子漾急得上前去扶住她,关切又担心的问道。
盛如雪目光如炬的落在商无影的身上,定定的望着他,一字一句的道:“这些……可是真的?”
商无影点点头。
“你到底看到了什么?他说什么你就信什么吗?”林子漾见她这般神色,急切的劝阻道:“如雪,你清醒点啊。”
她扒拉开林子漾的手,格外冷静的道:“我清醒得很。”难怪有一日宿在破庙里,半夜醒来见林昭身上没有盖的,拿了自己的披风去给他盖着,他突然唤了一声:“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