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远看着太子殿下和三殿下,拱手道:“下官先去看看。”
贺宸北与贺羡南对视了一眼,还未出声,便见管家匆匆进来,急声道:“大人,您可不能去啊,这伸冤的是赵家家主,听闻两位殿下都在,是找殿下伸冤的。”柳管家说完便底下了头,这赵家果真如子漾所料一般,待殿下他们回来便开始伸冤起来,却不知此举格外愚蠢。
霍远见管家如此说,也就不做打算了,转而道:“那便麻烦两位殿下了,下官先将这些人关押起来,晚点再审。”
“只是这位姑娘要如何处置?”霍远看着队伍中一身红衣的安娜,她脸上丝毫不见慌张的神色,仿佛只是跟着他们来府上做客一般,倒是有些不知如何安置了。
“单独关押吧。”贺宸北扫了她一眼,带着贺羡南走了。
霍远安置好这些人,便去了后院,子漾正与沈镜辞在喝茶,小姑娘之前还有点婴儿肥,但现在看着却是消瘦了不少,他也知晓前些日子昏睡了两个月的事,但恰逢许州瘟疫和蝗灾,分身乏术,但好在终于好了起来。
霍远见两人都没注意到他,抽出随身佩戴的长剑,招式凌厉的冲向子漾,沈镜辞耳边是凌厉的风声,带着杀气,却连身子都没动一下,子漾见着那长剑快到自己跟前了,速度极快的抽出腰间别着的匕首,抬手一哥,两剑相碰,霍远却转了方向,挽起剑花就作势要扫落她手中的匕首,她一个后下腰,整个人都往后滑了出去,直到脚掌抵在身后的柱子上,漂亮的翻身便站了起来,眼神都是杀意。
沈镜辞安然的坐在桌前,稳稳的端着杯子,细细的品着杯中的茶香。
而子漾已经由防守变为了进攻,握着匕首飞快的冲了过去,两人在院子里你来我往的,招招凌厉,院子里围了一堆人,见着他们打起来,还在一旁喝彩。
而贺羡南刚从那边过来,那赵家人说的一面之词,肯定不能信,而且他说的那个人跟他认识的林子漾,根本就不是一个人。
林子漾那么一个小姑娘,怎么可能如此霸道,也不会这般有计谋的,生在谷中的人能有什么见识呢?不过就是认得比别人更多一些的药材和野果子野花罢了,玩心又重。
他顺着喝彩声走近,那一声声的鼓掌,都让他极其好奇,到底是在做什么,一群人如此没有规矩。
那院子正中间,林子漾一身淡粉色的襦裙,拿着那把镶满宝石的匕首,正侧着身将匕首换了一个方向,手掌撑在石凳上,一个借力便越了起来,姿势漂亮的从霍远的腰间绕过,那匕首毫不留情的划过了霍远的手臂,霍远硬生生接了,却是一掌打在了子漾的肩头,她没忍住一口血吐了出来,倒是没有认输,立即丢开了匕首,从一旁看戏的护卫腰间抽了长剑。
“霍叔叔,继续。”她随意擦了擦嘴角溢出的血迹,笑得张扬。
“行了,就到这为止吧,速度比之前更快了,但是力量还不够,还需要训练。”霍远拿过她手里的长剑,递给一旁的护卫,看着她已经有些脱力的样子,走过去扶了她坐在边上的石凳上:“都散了。”
贺羡南隐在人群里,慢慢退了出去,这还有什么好问的,已经给了答案了。
这小丫头功夫不错。
那么别的方面是不是也很不错,是在他面前故意藏拙吗?
子漾正准备喝面前的茶水,却被沈镜辞一把推开了茶盏,将里面的茶倒掉,给她换成了热水。
“如果没有生那场病,估计你霍叔叔今天就不是手臂受伤这么简单了。”沈镜辞遗憾的道,又转过头佯装生气的质问霍远:“你个老匹夫,怎么敢真的给她一掌的,她这身体弱得风一吹就倒,你给她打出问题了,我唯你是问。”
子漾笑着小口小口的喝着手里的水,还慢着热气,刚好可以暖手。
到了晚上吃饭的时候,贺羡南和贺宸北才疲倦的回来,商人说话弯弯绕绕,最是缠人,想来被纠缠得不清。
子漾坐在院中,抱着一个汤婆子,有些昏昏欲睡,玉儿就候在边上,也精神不济的样子。
“你们在这里做什么?”贺羡南进了院子,就见着她那摇摇欲睡的模样,像母后养的那只娇气的猫儿一样,毛茸茸的,看着柔软又漂亮,那漂亮的毛摸着肯定很舒服。
子漾一瞬间清醒了过来:“哦,就坐在这里等你们吃饭啊。”
贺羡南一瞬间想起了谷中的日子,一家人围着桌子吃着家常小菜,没有奴仆成群,美婢环绕,简简单单的饭菜,味道也一般般,可就是心里欢喜,到现在都还能想起那样的画面,林子漾还躺在床上没有清醒的时候,院中的李子熟了,饭后二师兄会摘一篓子放在桌上,还会送一份到子漾的房间,那桃子熟了,也一样的做法。
后来林子漾醒了,也只是多了一个人,多了一个娇滴滴的姑娘,现在想想,那都是他的错觉,林子漾怎么可能是娇滴滴的,她能一个人进山摘栗子,敢一个人尾数黑衣人进山洞,还敢让他先行离开。
哪个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