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道:“这是我今早做的虾蟹粥,阿婶快尝尝味道如何?”
本身煮的时候就打算好了,她带了一小锅过来,带的量也足够阿婶家三口人吃。
虎子两三口就喝完了:“珍珠姐,你啥时候厨艺这么好了。我还从来没吃过这好东西,比我阿娘做的好吃太多。”
虎子家娘虽然也赞不绝口,但是听见儿子这样踩一捧一,立马就踹了他一脚:“你这孩子,以后不想吃我做的饭就别吃。还知道打趣我了!”
沈珍珠在一旁笑,朗星也开心,看着姐姐做的东西被人喜欢,不是所有人都讨厌姐姐了,这样就很好啦!
虽然朗星会一直一直都喜欢姐姐,但是也希望有更多的人喜欢姐姐,接受姐姐。
这会儿,虎子看着沈珍珠笑得灿烂:“珍珠姐,我和朗星出去玩了!”
“去吧。”沈珍珠挥挥手。
等着俩孩子走后,虎子家娘才站起来,把门关上。
一脸担忧,道:“珍珠,你不来寻我,我也要去找你。你被东市管事的为难那事,村中都传开了。到底是不是真的?”
“大差不差,就是传言中那样。”沈珍珠点头。
阿婶一下子就着急了:“其他事情还好说,但是你怎么得罪了那些活阎王?我且不说你以后卖鱼不好交易,就是以后在村中,都有不少的赖皮找上你。”
“毕竟我们可都是靠着东市渔场那边吃饭,平日里谁敢得罪?谁不是把姓赵的当做是祖宗瞧着。我们敢说什么啊,你可是太冲动了,早知道你去卖鱼,我跟你一起去看着,不然怎么能惹下这样的祸事。”
听着阿婶担忧的话语,沈珍珠道:“我卖给南市渔场了。所以我这次来,也想和阿婶你打听一下南市渔场那边。”
而后她一五一十地把自己卖鱼的过程说了。
阿婶点了点头,而后还有些诧异,“怪事,怪事。”
“此前也有人得罪过赵德海,拿去南市渔场。但是南市渔场压根不收,甚至那人还被赵德海做掉了,以儆效尤。没有多少渔民敢闹事。”
这个事情沈珍珠听过一些,她点了点头,“我也是无奈之举。我那么大的鱼,如此艰辛难过去,给我四十文万分接受不了。”
沈珍珠不后悔自己的这个决定。
“嗯,这会儿是福是祸也说不准。”阿婶寻思着,万一找到转机,是所有渔民的福气也说不准。
而后道:“不过这事情,你不要和任何人说。顺其自然发展就好。你只要能卖掉鱼就行。以后的危险还有许多。”
“我也是一粗鄙妇人,这南市渔场如何,我倒是没资格说。只不过活得久些,知道一些传言。”
沈珍珠很认真地听,她比较好奇那个陆先生,总觉得不简单。
“现在的那个陆小子,是老陆先生的儿子。当年还没有东市渔场的时候,南市那边独大,老陆先生一家对渔民也好。”
“后来不知怎的,少东家那边办了一个东市渔场。强买强卖,咱们必须要过去那边卖。南市渔场就彻底一蹶不振了。从那之后老陆先生死了,小陆先生当了大档头,但是也查无此人咯!”
“这些都是贵人们的事,谁知道呢?”
沈珍珠点头,总的来说,这些是非曲直,不就是那些贵人们的一句话?
他们那些开渔市的,也不过是贵人们养了管家的走狗,至于沈珍珠这种渔民贱户,更是人家从未放在眼里的。
不过差不多知晓一些过往就行了,对南市渔场有些了解也就够了。
沈珍珠只不过是想要探查清楚值不值得长期合作。如今瞧着,当天那一步路虽然是无奈之举,但是她也没走错。
误打误撞之间,倒是也选择了自己想走的道。
不过沈珍珠也明白,这人忙忙碌碌一辈子,倒是大多数的渔民都想要做老陆先生那样的大档头。
但是就算那样的人,成为大档头都毫无理由的死去,更不要说是普通的贱户。
人这一生,总是要有追求的,成为贵人的走狗,倒不是沈珍珠要追求的,她要做的,是从这个贱籍中走出来,是走向一条靠着自己努力的路。
虽说难上加难,基本瞧不见任何希望。但是荆棘路,本身就要有探路人,不是吗?
况且,幺弟是她无论如何都要保护好的人,瞧着昨天的架势,少东家那边对他有意思,还有阿奶那边虎视眈眈。
必须要想办法解决了。
而后她试探的问到:“阿婶,你就在私塾烧菜,对这些事可能也懂些。我若是让我弟弟去私塾启蒙如何?可有法子?”
“使不得,珍珠。”阿婶看着她一片叹息,“读书对我们本就是痴心妄想,咱们一个县城,秀才都没有几个。村中更是一直都没有。朗星供养到秀才得多少年?许多人三十好几都考不上。别说朗星,就是你家郎君,也是不划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