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聊到十一点,肖鹤宇半盒烟都快抽完了,这才迈步回到包房,叫了停。
肖父喝了点酒,这会儿的话,就如同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肖鹤宇叫停,他还有些不乐意,还是肖母劝说了几句,他才作罢。
“阿年,明天咱们父子俩再继续聊。”
肖鹤宇闻言,猛地抬头,心如死灰,“你们俩父子,那我是谁?”
话音才落,肖父顺势将车钥匙拍到了肖鹤宇的掌心,命令道:“开车去。”
肖鹤宇苦笑一声,“得,我成司机了。”
“肖总,您慢着点,我马上就去开车。”
温京玥被他们父子俩的“双簧”,逗得一直笑。
送走了肖父肖母后,温京玥仰头看了一眼陆景年,勾唇笑道:“没想到陆总也有这么好说话的一天。”
陆景年挑眉,“我也没想到温小姐有这么热情洋溢的一天。”
“热情洋溢?”
温京玥学着他的样子挑眉,“难道第一次遇见我的时候,你没感觉到我的热情洋溢?”
陆景年回过身,好整以暇的看向她,“喝醉了?”
“我头上还有伤,哪里敢喝酒?”
猛不丁的一个问题,问的温京玥还有些懵。
陆景年意味深长的笑了笑,“既然是没喝醉,为什么当街说这种虎狼之词?”
说罢,他提步朝停在露天停车场上的黑色轿车走去。
温京玥眉头紧锁,“虎狼之词?”
她一边纳闷,一边快步追了过去,“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什么时候说什么虎狼之词了?”
陆景年驾轻就熟的打开副驾驶的门,弯腰坐了进去。
温京玥冷哼一声,打开驾驶室的门,坐进去之后,继续刨根问底。
陆景年眉眼疏阔,哑声说道:“第一次见你的时候,的确是感受到了你的热、情、洋溢了。”
他说的极缓,最后几个字,停顿的恰到好处。
温京玥突然就有些不能直视这个词了。
“陆景年,你无耻。”
她没好气的骂了一句,系好安全带,发动引擎,一踩油门,拐出了停车场。
陆景年勾了勾唇,狭长的眸子里,多了一抹玩味。
他抬手支着头,静静地看着身旁聚精会神开着车的人,一双墨色眸子里,像是渐渐地蒙上了一层雾气。
眼前的人,好像仍旧没有变,同海城夏夜车子里的那个剪影,一模一样。
转眼间,半年多了。
回到别墅的时候,赵姨已经煮好了醒酒汤,在客厅里等着他们。
“你们回来了,我煮了醒酒汤,你们都喝一点。”
陆景年无奈一笑,“赵姨,以后我不吩咐,不用煮醒酒汤了,太太管得严,喝酒的场合少了。”
此话一出,温京玥皱了皱眉,“陆总这是有意抬举我?”
陆景年旁若无人的揽着她的腰,低声道:“陆太太的名头太盛,不需要抬举。”
温京玥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从他怀里出来,“赵姨,他今晚喝多了,那两大碗的醒酒汤,您务必一定要看着他喝完。”
说完,她迈步上了楼,丝毫没有要管陆景年的意思。
陆景年刚想跟着上去,就被赵姨拦住。
“刚才太太发话了,您得将这两碗醒酒汤喝了。”
陆景年失笑,“赵姨,我没喝酒。”
赵姨一脸正经,“可是刚才太太发话了,我到底是该听您的,还是听太太的?”
陆景年无奈,“赵姨。”
赵姨见状,满是欣慰的点了点头,“总算是有能管得住你的人了,好了,时间不早了,早点去休息吧!”
“好,你也早点休息。”
陆景年应了一声,迈步上了楼。
推开卧室的门时,房间里暗沉沉的,没有一丝光亮。
陆景年打开房间一侧的壁灯,垂眸看着窝在被子里,只露出头发的人,忍不住失声笑了笑。
他走过去坐下,伸手掀开被子,将温京玥的脸露出来,柔声道:“卸妆了吗?”
温京玥点了点头,又扯过被子来将头蒙住。
陆景年也不明白她这是什么习惯,起身进了更衣室,换好家居服后,回到床上躺下,伸手将她捞进怀里抱着。
温香软玉,最是助眠。
这一晚上,陆景年睡得很沉,呼吸浅浅的,像个婴儿般。
温京玥一直到了半夜才睡着,临睡前,还不忘回过身去,像个八爪鱼一样,缠在陆景年的身上。
习惯,真的是种可怕的东西,上瘾的感觉,让人失控。
第二天,温京玥是被吻醒的,熟悉的感觉调动着她浑身的每一个细胞,热浪席卷着她每一寸肌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