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春歌的眸子猩红,说话的语气却云淡风轻,像是在谈论今天的天气怎么样。
都说被偏爱的有恃无恐,这句话,一点也不假。
梁春歌现在还能在他面前笑得出来,足以说明肖鹤宇在她面前的态度。
陆景年勾了勾唇角,抬眼看她,漆黑的眸子,勾起了一抹冷冽的寒霜。
“你没有这个机会。”
梁春歌被他的眼神吓得浑身一颤,一股冷风自脊背徐徐上窜,让她的心,骤然失重。
她突然就想起了曾经,陆景年惩治背叛他的人的手段,才歇下去的心,兀的又沉了下去。
“四哥,过去的事情,你应该知道的,我和肖鹤宇之间的事情,你应该也是知道的,当初的事,我的确是没有办法,我如果筹不到钱,我妈妈就会死。”
陆景年冷笑,意味深长的说道:“人生在世,谁没有点苦衷,既然当初你选择了那条路,你就应该承受那条路走到尽头所能看到的一切事物,接受你的身边不再有肖鹤宇。”
他说完,站起身准备走。
“四哥。”
梁春歌又忍不住哭了起来,泪眼汪汪的看着他,乞求道:“四哥,当初我……”
她话说了一半突然哽住,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陆景年垂眸看她,漆黑如墨的眸子里,似是冰山融化,“当初盛天的资料,我知道是你发给我的,所以我给你两次机会,今天是第一次。”
梁春歌不敢置信的仰头看他,瞳孔发颤,“四哥。”
陆景年转了转指间的戒指,视线徐徐的落在了一旁角落里,正在吃饭的人身上。
他徐徐开口,声音低沉而又深远。
“你是知道的,我耐性并不好。”
说完,他迈步朝楼下走去。
梁春歌望着那抹黑色的身影渐渐消失,眼泪似是潮水般,慢慢汹涌。
这件事惊动了陆景年,那就说明,她和肖鹤宇,真的回不到从前了。
她深吸了口气,胡乱的抹了一把脸,拿起酒瓶倒上酒,一杯接着一杯的喝着。
肖鹤宇从她身边经过时,她已经喝的有些醉了,正趴在桌上,晃动着酒杯,嘴里喃喃的说些什么。
他停顿了几秒,长叹了一声,转身下了楼。
孙招远正在和人聊天,见到他下来时,立马止了话头,过去送他。
“肖哥,吃好了?”
肖鹤宇微微颔首,走到门口,突然顿住了步子,回头看了他一眼,吩咐道:“刚才四哥坐的位置上,有个女人喝醉了,你派人好好照顾着。”
孙招远闻言,连连点头,“好,保证完成任务。”
“谢了。”
肖鹤宇拍了拍他的肩膀,清俊的脸上,这会儿才有了许多笑意。
回去的路上,车厢里一阵沉默。
肖鹤宇抬眼看了看后视镜,闷声道:“四哥,送你回哪儿?”
陆景年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听到他的话后,徐徐的睁开了眼,看了一眼窗外,沉声道:“回华府公馆。”
“那你今晚上方不方便收留我一下?”
肖鹤宇又犹豫了片刻,才试探的问道。
这两天为了筹备婚事,他爸妈一直都住在他那,要是让他们看到自己这副样子,他浑身是嘴,也解释不清。
陆景年点了点头,“一晚六千。”
“狮子的嘴都没你嘴大。”
“爱住不住。”
“住。”
肖鹤宇的话音落下,陆景年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他拿过来看了一眼,接通后放在耳边,“喂。”
程嘉瑞的声音在对面响起,“四哥,四嫂出院了。”
陆景年皱了皱眉,“她可以出院吗?”
程嘉瑞干咳了一声,支支吾吾的说道:“按理说,应该是可以的,而且四嫂坚持,我让谢医生又给她检查了一遍,确认可以出院,就……”
“知道了。”
陆景年应了一声,挂断了电话,将手机扔到一旁座椅上,继续靠在那,闭目养神。
只是这会儿眼前总是来来回回浮现出温京玥满脸决绝的样子,耳畔也紧跟着浮现出她的话。
她想自己处理自己的事情,她不想依靠他。
他想不明白,他怎么就这么不值得温京玥信任。
……
温京玥回到酒店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一点了。
她输了密码,推开房门,整个套间里漆黑一片,没有一丝动静,静谧的可怕。
抬手打开客厅的灯,她换了鞋子,朝卧室走。
卧室里没有人,另一边的次卧也没有人,休闲室里没有人,书房里,也没有人。
温京玥失落的站在卧室门口,轻轻地叹了口气,回过身走到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