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已经昏迷不醒的陆野送到医院后,沈宁心底的焦急担忧仍然没有褪却。
直到医生给陆野的手止了血又开了些相关的药,检查过后告诉沈宁说:“幸亏送医及时,体内的药效被及时控制下来,没什么大事。
除了手受伤要好好修养半个月,不能拿重物以外。”
听完医生的话后,沈宁才彻底放下心来,天知道她的那条线一直紧绷着。
脑海中一遍遍回放陆野朝自己凄然一笑,随后毫不犹豫地用玻璃碎片对着自己的手心扎了下去,鲜血瞬间迸溅出来,将沈宁的担忧恐惧推到极点。
医生嘱咐让她好好照顾病人后就走了,沈宁拉过一侧的椅子坐在一旁,看着躺在眼前病床上的男人仍然苍白着脸,没有恢复血色的模样,陷入了沉默。
高级病房内只剩下躺在床上眉眼好看,五官轮廓线条分明的男人沉沉的呼吸。
半晌,那目不转睛盯着他的女人扬唇,低骂出声,“陆野,你就是个疯子!”
她明明给他找了人可以帮他解决,他偏偏要找罪受,她至今仍然百思不得其解他此番用意。
尽管她承认她推开门后没有看到他和她找来的那女人纠缠在一起,内心不受控制地涌上一股难掩的欣喜。
看着眼前闭紧一双桃花眼,眉头紧皱,却仍然俊美无双的男人,俯身靠近他拿手指替他拂平皱紧的眉后。
沈宁又深深看了他一眼,许久,低声叹了口气,转身离开。
她轻声走出病房,轻手轻脚地掩好病房的门离开,没有看到身后男人忽然睁开的眼睛。
陆野睁开眼睛看着天花板,刚清醒,脑子昏昏沉沉,但昏迷时他隐隐听到有个人在自己耳畔骂了自己而后轻声叹气。
醒来见四周皆是寂静的一片白色,反应过来自己自己现在是在医院里,身边空无一人。
他目不转睛盯着天花板沉思了会儿,才想起来自己是被顾中明下了药,然后为了试探沈宁,坚持不让她送自己去医院,强忍药效发作。
结果……
“呵…”
陆野自嘲一笑,算是自己自作自受吧,四年前他早已将她的一腔热情消耗干净了。
四年过去了,也许仍然被困在原地圈地为牢的只有自己一人了吧。
“也许该放手了…”
陆野望着白花花的天花板,忍着心底的不甘和酸涩,轻声自言自语。
他想这大概是他现在唯一能为她做的了吧。
病房外。
听到陆野在安静的病房内忽然无厘头冒出的一句话,沈宁推门的动作瞬时顿住,正握在门把手上的手忍不住轻轻颤抖了一下。
她垂眸看向自己手里的稀饭,又透过门上的玻璃窗口看向仍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一动不动的男人。
沉默了会儿,没有推门进去,而是转身走出到离病房几米远处,掏出手机在通讯录内查找,寻到一个不怎么联系的人的电话拨通。
电话铃声响了几十秒,那边才接通。
“陆野在市人民医院03号病房,你来照顾他,我有事先走了。”
打电话找了人来照顾陆野后,沈宁心绪有些说不出的彷徨,移步匆忙离开他住院的地方。
翌日,陆老太太又打来了电话,催她带孩子回来看自己。
沈宁带着穿着短衣短袖,穿得清爽的嵩嵩回了陆宅。
来时抱着看到豪华庄园和四合院后,一路上都有些惊奇和兴奋的嵩嵩,沈宁却是心绪万千。
那日给谢临打了电话后,她似乎起了躲避的心思,没有再去打听关于陆野的消息。
刻意让自己沉浸在工作里忙忙碌碌,企图忘掉那天的事情。
然而根本没有用,每晚临睡前,她总能陷入那时看到陆野鲜血淋漓的模样时的恐惧和后怕中。
她不知道现在陆野怎么样了,去往陆宅的路上心里反复翻涌着两种复杂思绪,期待和害怕。
她心里忍不住期待着看到陆野的身影,又怕他跟自己抢嵩嵩的监护权。
“妈咪,我们这是去哪儿啊,这里好漂亮,有大大的房子和比我们的花园还要大的花园耶!”
正在沈宁思绪万千之际,坐在自己旁边的嵩嵩纯真稚气,又带了几分明显的兴奋之色的声音,突然在耳畔响起。
嵩嵩的欣喜也随之感染了沈宁,她轻轻一笑,温柔问道,“嵩嵩喜欢这里吗?”
嵩嵩的目光这才从外边那些风车和栽种成五种色彩的花卉上方的热气球中移开视线。
他回头看沈宁,兴奋着点头,圆乎乎的小脸红扑扑的,显然是激动了些,高兴地朝沈宁天真烂漫的笑着。
“妈咪,这里还有风车和热气球耶,跟我们在国旅行时看到的那些好看的风景一样美。”
“妈咪我喜欢这里!”
沈宁笑着揉了揉他肉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