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验证什么叫远程划水。
对方听声音是个年轻男生,讲到一半,发现算错了,又重新验算。
“x=10,y的3次方是90没错啊?咦?那是哪里错了?……”男生自问得心安理得。
叶鹿愁眉苦脸地等在一边,男生闷头算了十几遍后终于和答案对上了。
仿佛为了一洗前耻,他的讲题语速远远快于解题速度,直接起飞,一股脑儿疯狂输出。
叶鹿听得肝火旺盛,脑浆冒泡,好想顺着电话线一巴掌拍停他。
门外响起轻轻的敲门声,打断了对话。
她拖着被数学凌虐的身子,晕乎乎地开了门。
叶远宁正站在门外,高大的身形挡住了走廊的光。月色照在他的脸上,泛着昏黄的光泽,显得温润清冷。
他似乎刚从工作中抽身,声音带着一丝疲惫:“朵朵,11点了,你的房间怎么还亮着灯?”
叶鹿支支吾吾:“我马上就睡了。”
“啊!就是这样啦,你听懂了吗?”男生声情并茂,拖着尾音问道。
糟糕,她还开着免提。
叶远宁一怔,偏头扫了一眼室内,唇抿成一线:“能进来吗?”
“嗯。”
她小步快跑,挂断电话。
叶远宁挑着眉看她。
他想起她倔强得站在书房,平日里一贯乖巧听话的小猫,第一次露出了还没磨锋利的爪牙。
只是…这么坚持住校是因为…谈恋爱了?
他扫了她一眼,脸上看不出喜怒。
“这么晚,在聊什么?”
“不是,叶叔……有道题不懂,他在给我……解答。”叶鹿讷讷回道,她总不能说网上买了个服务结果还听不懂?
太丢脸了。
叶远宁踱步到书桌前,只见书上的一道大题,被划上了大大的红叉。
旁边一堆草稿纸,写着乱七八糟的演算,全是关于那道几何大题。
“他解答清楚了吗?”
“嗯……听懂了。”她含含糊糊。
他扫了一眼大题,缓缓说到:“定弦值是45,那这个角是多少?”
“啊?”叶鹿愣愣的。
“你不是听懂了吗?答案怎么不知道?”
叶鹿面如死灰地低下头。
叶远宁看她秀眉微蹙,小脸低垂,嘴角不可察觉得一弯,拿起笔,徐徐在白纸上写了起来。
他讲解得很耐心,时不时停下来问她听懂了吗,直到叶鹿点点头,他再往下推进。
慢慢地,随着他的讲解,叶鹿的大脑被点亮了。
他的解题思路,明显和刚才那个男生不一样,更简单也更容易记住。
他又拿过一张白纸:“我写得再完整点,你下次复习时记得回顾。”
他的手很好看,修长有力,笔下的字一如其人,温和优雅。
灯光下,她的影子投在他俯身的脸上,高鼻梁,薄嘴唇,下巴冒着一点还未刮净的胡茬。
她有好多年,没这么近距离看到他了。
说来可笑,在一起生活这么多年,他们一起吃饭的次数都屈指可数,他不是在书房,便在出差的路上。
“还有哪些题不会?”
叶鹿倏地回神,望向他。又转头看看几乎空白的卷子。
老天,她磨到11点多,才做了5道题。
她能说剩下的题,她都不会吗?
叶远宁轻点她的额头:“叶鹿同学,这都是高中的基础题啊,这几天我在家,这些题我之后再来讲。”
叶鹿一怔。
“怎么?你是觉得那个男生比我教得更好?”叶远宁半开玩笑半认真道。
叶鹿马上摇头:“没有,你讲得更好。”
他嘴角一弯,顺手合上书本:“明天继续,时候不早了,赶紧睡吧。”
叶远宁等到叶鹿进了被窝,才关上灯,回到自己的书房。
夜晚的工作才拉开序幕。
叶远宁点了支烟,拿过李忠之前呈上来的资料夹。
厚厚一打,便是那位香港龙跃集团代表的一生。
电话急促地响起,他拿起话筒。
“叶总,我查了,这个龙跃代表之前在美国留学时,被贺家资助过。”
叶远宁眉头微蹙。
贺家,算是商界的新起之秀,由五金发家,近几年转战餐饮业,掌门人贺明向来低调,由于业务交集少,只在慈善宴会上见过几次。
话筒里的声音顿了顿,试探道:“叶总,有句话我不知该不该讲。”
“说吧。”
“龙跃投资我们2亿是喜事,但他们派代表监管这事您不能同意,这个人一旦进入我们集团内部,那就不是外鬼这么简单,是家贼了。”
叶远宁神色淡然:“怕什么,他们可以引狼入室,我们也可以请君入瓮。”
先发制人未必制人,后发制人也许有奇效。
他掸了掸烟灰,笑道:“我倒觉得龙跃派人监管这个建议甚合我心意,刀只要用在钢刃上,就是把好刀。”
还是一把借刀杀人的好刀。
如今他和路北的棋局已过中盘,形势错综复杂,僵持不下。
而龙跃派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