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鸽梦到自己在沙漠里钓鱼,浮漂上上下下就是打不中口,于是他就一直等黑漂。
终于等到了一个火箭口,结果起竿竿子就崩了。
他从梦中惊坐而起,却没想到已经天光大亮,且床边站着傅怀城那小子,并且他正用蠢萌的眼神看着自己。
“哥们,你床上为什么没有娘们?”
一听这话,方鸽顿时黑了脸,“谁教你的?”
傅怀城似乎根本不知严重性,依旧蠢萌的说道:“他们都说你床上从来不缺好看的娘们,我就是来看看,有没有我的老师好看。”
方鸽下了床,一个板栗敲在他的脑袋上,不过倒是想起这小子没上过幼儿园,反而一直是在接受各种私教学习。
她说的老师,也不知道是哪一个?
傅怀城双手抱着头顶,眼眶和鼻子红红的,欲哭未哭,模样又是委屈,又煞是可爱。
“你小子以后给我注意点,别学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让我知道了,你可没有好果子吃。”方鸽可不会管他的委屈,“你母亲呢?”
傅怀城站着不说话,只是抬头看着方鸽穿裤子。
“问你话呢!”
“母亲让我告诉你,你照顾不好小姨,她去照顾了。”
方鸽一愣,“她们去江大了?”
傅怀城歪了歪嘴,心里受了委屈,可不想跟他说话,捂着脑袋哼了一声,转身一溜烟的跑了。
方鸽洗漱完毕,换掉平常合身的西服,特意穿了一身休闲装。
来到一楼,便看到柳寒烟长腿带风,正快步往车库里走。
方鸽叫住从身边路过的王妈,询问道:“她走得这么急,出事了?”
王妈摇摇头,“寒烟小姐有没有事我不知道,倒是有个人在门口跪了一个上午。”
方鸽一愣,谁没事跑人家门口跪着啊,“认识吗?”
王妈继续摇头,“不认识,不过小姐让你醒来之后去处理。”
方鸽捏着下巴,看来温白莲知道是谁,也是故意让他跪着的。
来到屋外,方鸽顿时皱起了眉头,因为他一眼便认出了此人,正是抱走傅怀城的那个男人。
李富贵的头一直低着,一身廉价的西装是他目前最好的装扮。
他想要让自己看上去体面些,这样道歉也显得有诚意一些,同时,他也做好了被送进去的打算。
跪了整整一个上午,但对他来说并不算什么,比起做活来,这真的很轻松。
当方鸽出现的时候,他抬起了头,然后用嘶哑的声音询问,“您就是方管家?”
方鸽皱了皱眉头,“你应该正在被通缉,你居然不逃,来这里做什么?”
李富贵露出一个惨淡的笑,将自己做了个简单的介绍,也将事情的经过全盘告知,直到看见方鸽不耐烦的神色,这才连忙说道。
“我为了钱做了不该做的事情,所以我必须来赔礼道歉,人在做天在看,老话说的不假,因为我做的恶事,我老婆死了,我母亲也突然脑梗去了,可我还有个得了自闭症的儿子……”
“你想让我们给你下谅解书?”方鸽笑了,是带着嘲讽的笑。
“不不不,我没有这个意思。”李富贵往前跪走两步, 仰头看着台阶上的方鸽,“我这次来只是想诚恳道歉,做完之后便会去自首,我会一五一十的交代,之所以提起我的儿子,是因为他才十岁……”
李富贵说到这里,声音哽咽的说不下去了,他只能双手合十,一个又一个的磕头认错。
方鸽的眉头紧锁,眸子里闪着烦躁的光。
人一旦做了选择,就需要承担相对应的后果,做错了就是做错了,没什么好说的。
但方鸽听完了事情的经过,也知道李富贵做了一道无解的选择题,做了是错,不做也是错,他似乎没得选。
正如此刻的自己也在做一道选择题,而且这个选题还是多选。
不原谅他,往后该如何就如何,反正也不会再有交集。
原谅他,甚至帮他一把,让他重新做人。
当然,还有一个非常解气的选择,那便是逼死他。
温语把他留在这里的目的很明显,就是让方鸽做选择,原谅是不可能的,但如何处理,这才是最终的目的。
“别磕了,这种事后的弥补没有半分作用,你最好赶紧想一想,如何去安排你的儿子。”
李富贵抬起头,将方鸽看了好半晌,但他的聚焦却不在方鸽身上,似乎穿透了时空,落在了别的地方。
方鸽再次皱眉,“还不走?”
李富贵忽然笑了笑,“你气质真好,我也想过将我家小子好好培养,或许就是想让他以后成为你这样的人。”
“成为我这样的人?”方鸽气笑了,但他并没有继续说下去。
李富贵站起身,最后又看了方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