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主任在关了门之后,表情又重新垮了下来,他的目光扫视过班里的学生,眼神轻蔑。
“别看了,人家小翊可是学校最好的学生,已经被保送了,跟你们这群不长脑子的蠢猪可不一样,考试都要作弊的一群社会的渣滓。”
玩家们在他的视线之下都有些心虚, 总觉得有一种无所遁形的被看穿感,就好像他已经看透了他们私下的小动作。
考场再度安静下来,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开始有人交卷,大多数都是些老玩家,毕竟他们准备充足来的,也有几个学生模样的新玩家卡着最后十分钟交了卷。
王云建是个例外,他早已经坐不住了,卷子上面的题目他一个都看不懂,忍不住的想往旁边看,但是周围的人都是他不熟悉也不认识的。
没人会无条件的冒着风险替他作弊,他引以为傲的财富在生死面前似乎变得一文不值了,不敢想象自己顶着空卷子交上去会发生什么。
他的裤子还是潮湿的状态,薄薄的西装裤紧紧的贴在他的大腿内侧,散发出骚臭的味道,这加剧了他的焦躁,那个死去的玩家的手还紧紧的攥着他的裤脚,带着怨恨一般的,死死的攥着,就好像要带着他一起下地狱似的,他根本不敢触碰也不敢挣脱。
“最后五分钟。”
女老师声音不阴不阳的响起,炸响在他脑子中,他们已经开始批改卷子了,王云建忍不住环视了一下四周,大家都交卷了,他应该是最后一个,浓烈的血腥味和若有若无的尿骚味都在刺激着他脆弱的神经。
他并没有关注自己的属性界面,但系统却尽职尽责的记录着他此时的状态,此刻他的san数值已经跌到了51,这在经验丰富的老玩家已经看来是一个非常恐怖的临界点了。
处于这个数值会对大脑的基本判断产生会影响,变得偏执易怒,出现幻觉,看到不可名状的东西,但是玩家自己不会觉得不对,这种情况会随着san值的持续下跌变得愈发严重。
明明教室里没有时钟,但是王云建却清晰的听到了耳边传来的极近的时针走动的声音。
“喀哒,喀哒……”
王云建神经质一般的抬头看去,周围很安静,安静的诡异,其他所有的玩家都安静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没有人发出任何的动静,四周的墙上没有钟表,是幻听吗?
“喀哒,喀哒……”
越来越清晰了,就在他的耳边,贴着他的耳膜响着,一秒一秒的走着,在这个安静的教室里,提醒着他时间的流逝,提醒着刽子手已经开始磨刀。
等到考试的时间到了之后,他的白卷被收走,就要面临审判,刽子手将砍下他的头颅,将他也变成一具残破的死尸。
“喀哒,喀哒……”
他的裤子又开始变得温热了,耳膜开始随着转动的时钟鼓动变得一跳一跳的,他低下头,地上的尸体跟他对上了视线,糜烂的眼眶里眼珠已经被打烂,斜斜的挂在血肉模糊的脸上,怜悯的看着他。
灰白的瞳孔中似乎还有些嘲笑,&34;看吧,你马上就要成为我的同类了。&34;尸体的手攥紧着他的裤脚,青紫的右手轻轻的拽了拽,死气伴随着寒意激的他一个哆嗦。
时钟转动的声音渐渐消失,他的视线已经出现了些许波动,看着地上已经碎掉的尸体扭动着想要站起来,周围越来越安静,就好像他被这个世界已经抛弃了似的。
没有注意到他这里,也没有人在乎这个尸体是不是在动,这里根本没人在乎他的生死,他好像应该害怕,至少眼前的这一幕对他来说太过荒谬怪诞。
五分钟好长啊,王云建模糊地想着,他有些分不清自己是不是被吓的发了疯,出现了幻觉,这一切都太清晰了,那具尸体扭曲的贴着他的身体站了起来。
被打碎的脑子有些倾斜,白花花的脑浆混着腥稠的血液从头里面洒出来浇在了他的头顶,滴滴答答的滑落。
好臭啊,他麻木的想着,他的san数值已经跌破了40。
&34;你要死了。&34;尸体挂在他的身上,他的手脚都被打碎了,面部也凹陷了进去,零落的牙齿有些漏风,说话的时候会有些血沫喷溅进王云建的耳朵眼里面。
&34;就像我一样被打死,他的尺子打人好痛啊。&34;他的声音带着呻吟,身体也适时的抽搐了两下,让王云建可以清晰的看到他大腿处穿破皮肉而出的森森白骨。
&34;为什么不反抗呢,他们只有四个人,别的玩家不会死,他们没交白卷,但你肯定会死的很惨,皮开肉绽,然后跟我一起烂在这里,全身上下爬满蛆虫。&34;
尸体说话的时候嘴里就像含着一口沙子,仅剩的一颗眼球也掉了下来,挂在他已经狼狈不堪的西服上面。
王云建无意识的舔了舔唇角,铁锈的味道在口腔里具象化,染的他的眼睛也变得血红。
“最后一分钟。”讲台上传来了老师的倒数,王云建在这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