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姐,看来你是真的很喜欢闻川呢。”
甄月如凑近了她,那双温润如玉的眸子里,冷光一闪而过。
苏蔓指尖颤了颤。
果然和她猜想的一样,厉闻川之前出手帮了她几回,甄月如知道以后便料定了厉闻川待她特殊,所以开始计划着拉拢她了。
她保持沉默,静静观察着对方打算如何拉她入伙。
甄月如摆弄着花瓶里的花,不咸不淡地唤段缪云上前来。
被晾了一早上的段缪云猛地听到自己的名字,吓了一跳,还未来得及做出什么反应,几个佣人已经将她推到了甄月如跟前。
段缪云跌了一跤,膝盖摔得青紫,却又不敢出声喊疼,只能硬生生将眼泪往肚子里咽。
甄月如垂下眼睫,只轻轻地扫了她一眼,随即转眸看向苏蔓,笑道:“我听说昨夜段家的生日宴上,你过得不太愉快?”
“甄姨既然是长辈,理应帮你出气,你说,你想叫段缪云怎么向你赔罪?”
段缪云吓得脸色惨白,连抬头都不敢。
苏蔓皱了下眉,只觉得甄月如真如她所想,是个佛口蛇心、假慈悲的人。
特地把段缪云拉过来,说得好像真要为她出气一般,结果该如何教训却是让她自己来拿主意。
苏蔓不傻。
她此刻只要说出个一二,便是承了甄月如的情,等于半推半就地加入了她的阵营。
承了情,下次就得还。
和那条钻石项链一样,只是诱惑她掉入陷阱的诱饵罢了。
苏蔓想也不想地摇头:“甄姨,我与段小姐并没有什么不愉快,昨天发生的一切不过是一场误会。”
听到这个回答,甄月如的脸色蓦地一黑。
她伸手折断一朵玫瑰的花茎,眼里满是惋惜:“原来只是一场误会啊……”
却又话锋一转,“可是我听说,季家的老幺前阵子也冒犯了你,这总该不是误会了吧?”
“季承允可不是什么好人啊……不过你不用担心,一切我都可以帮你做主。”
甄月如嘴角轻勾着,眸子里却不带半点笑意。
苏蔓捏了捏拳心,仍是沉默不语。
她不是听不懂甄月如的威胁,只是她分得清什么才是真正的长久之计。
“甄姨,这是我自己惹出的事,不劳您费心。”
苏蔓不想再继续和她周旋,满屋的花香熏得她愈发头疼。
“我就不留在这里继续打扰您了。”
她起身,向甄月如行了个礼后急匆匆往屋外走,一刻也不敢停留。
望着苏蔓离去的背影,甄月如仍是笑着,面上没有流露出任何不满。
然而桌上刚插好的花却忽然被她一剪子全部剪断,百花凋零。
甄月如见过太多像苏蔓这样恃宠而骄,受了点男人的宠爱,就以为自己真能飞上枝头当凤凰的女人了。
在她眼里,苏蔓不过是聪明一点的黎韵。
终究没弄清楚自己到底几斤几两!
段缪云被忽然散落的花瓣吓了一跳,腿一软瘫倒在地。
甄月如故作惊奇地望向她:“段小姐,你怎么跪在这里,是不小心摔了么?”
“嗯……嗯。”
段缪云支吾着点头,不敢多言。
“快起来,地上多凉呀。”
甄月如眼里那股冰冷的暴怒已然消失,又重新充盈满慈爱与温柔,她亲自将段缪云扶上沙发,温声道:“之前是我不小心误会你了,我向你道歉。”
段缪云被她先后反差巨大的态度整得云里雾里,此刻终于忍不住问了一句:“甄姨,苏小姐究竟是……”
甄月如重新捧来一大束花,慢悠悠地修剪着:“你说苏小姐啊?”
她明知段缪云想问的是什么,却又故意不明着回答:“她呀,是个不太聪明的女孩,自以为有几分姿色就可以拴住男人的心。”
“我怕她最后什么都得不到,才好心给了她一个机会,她却总以为自己能栖息上更粗壮的树枝。缪云你说,这样的女孩是不是很蠢?”
“……”
段缪云大概猜出了前因后果。
昨夜苏蔓上了厉闻川的车,以厉闻川这种荒唐的性格,绝对是把人带回厉家睡了。
而苏蔓又是个有夫之妇,这件事若是传出去,妥妥会成为厉家的又一桩丑闻。
甄月如身为厉天舜的贤内助,应该是想帮忙把这件事压下去,结果苏蔓以为自己攀上了厉闻川这根高枝,想将这件事闹得人尽皆知,好从中谋得更多利益,甚至肖想着一步登天,当上厉家的夫人!
好一个不知廉耻的贱人!
明明都嫁人了,还敢勾引别人!
勾引谁不好,偏偏勾引的还是厉家的那只恶鬼!
新仇加上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