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走。”
苏蔓咬紧牙关,没有多余退路的她只能壮着胆子往前爬。
“我是你的妻子,我哪里也不去。”
厉闻川拧着眉,眼底只剩凉薄:“滚。”
苏蔓像是听不见,依旧不断靠近着他:“你难受,我陪着你好不好?”
简直像一块体贴温柔、没脸没皮、甩也甩不走的狗皮膏药。
却意外地抚平了他狂躁的心。
厉闻川无奈地叹了口气:“过来。”
苏蔓非常乖巧地伏在他的膝上,半张脸轻轻摩挲着他的手背。
她很想问他刚刚是怎么了,又怕惹对方不快,只能安静地枕在他的手臂上,装作满脸心疼的模样。
装到她险些睡着的时候,厉闻川沙哑的声音忽然在他背后响起:“你会唱摇篮曲吗?”
江文茵从来没有为苏蔓唱过什么摇篮曲,倒是阿婆有时候会抱着她哼上几段江南腔调的小曲儿。
苏蔓想了想,说:“我只会一点。”
厉闻川将她从床下捞到了自己怀中:“在我耳边唱。”
说完,他闭上了眼睛。
苏蔓抬眸,厉闻川温热的鼻息就在自己的唇边,叫她不敢轻举妄动。
非要比喻的话,她感觉自己现在就像一只被老虎拥在怀里的鸡崽,她很怕老虎苏醒后会一口将她吞掉。
她努力回忆着那些江南曲调,可她本身并不是江南人,哼唱出来的曲调有些不伦不类,厉闻川却一直没有打断她。
也没有叫她停下。
苏蔓就这么哼唱了一夜,哼得她嗓子冒烟喉咙沙哑,不知不觉竟累得睡了过去。
再醒过来时,床上的人已经不在了。
苏蔓松了一口气,走到窗边拉开了窗帘。
窗外是连绵小雨,雨似乎下了一整夜,凹进去的地面积了薄薄的一层小水塘。
苏蔓有些奇怪。
以往阴雨连绵的夜晚,她小腿上的旧伤疤总会隐隐作痛。
可她昨晚倒是睡得挺香。
是因为被厉闻川整得那一出吓到连痛觉都麻痹了吗?
叩叩──
秋霜猫着腰进来:“阿蔓小姐,您昨晚没事吧?”
“没事。”
秋霜盯着她的脖子,眼角很快噙出了泪花:“阿蔓小姐,你的脖子……”
苏蔓闻言去照了照镜子,果不其然,几道青紫色的指印赫然浮现在她白皙的脖颈上。
她淡定地找来丝巾系在脖间:“秋霜,不要叫其他人知道,尤其是大夫人和二夫人,懂吗?”
秋霜哽咽着点头。
都是因为她,阿蔓小姐才会被大少爷折磨了一夜!
秋霜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阿蔓小姐,我今天就去求老夫人让你自由出入厉家!”
“谢谢你。”苏蔓笑得温柔,却又状似不经意地问了她一句,“秋霜,你知道闻川经常去的那家夜总会在哪吗?”
她可不想被厉闻川白白掐脖子,能够自由出入厉家以后,她一定要天天缠着厉闻川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