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黄把老捷达又一次调了个头,朝来时的路开去,十几分钟后回到老城区。
来回的折返跑了一圈冤枉路,回省城的高速路本可以从叶芷姐姐的蛋糕店不远拐进岔路到达高速收费站。
不过也不算完全浪费时间,回去的路上姜黄拨打出去电话。
……
一上午,姜芋半倚着身子靠在椅子上,盯着手机屏幕看似心不在焉,引得讲台上正诲人不倦的牛顿大佬几次想问问在追什么电视剧?
趴着身子装无意瞟了一眼……怎么是一个无聊的老头在买蛋糕?还在泡老板娘?
哪怕是换部剧呢?
……
姜黄拨打出去电话,响了两声后一个有些年轻的声音,带着一些惊讶,“头儿!是你?你等一下我出去说。”
把有线耳机一头插进手机孔一头装在耳朵上,又从塑料袋里掰了块蛋糕,听到声音,“头儿,可以了。”
姜黄先把蛋糕放在一旁,“我刚传给你一张图片。”
手机另一头,“看到了,像素有点低,只是一个女学生?”
姜黄不会截图,五人合照不能全发出去,于是把镜头拉低只照了叶芷一个人,“嗯,对,她叫叶芷,树叶的叶,白芷的芷,中药那个白芷,身份证号:9988776655330128,你记一下,在死亡人口里查。”
“好的,头儿,”对面没有丝毫犹豫和疑问,“查什么?”
“查她5-8岁在广鞍市参加过哪些课外兴趣班选送市一级的比赛,先找画画,钢琴,马术,少儿拉丁舞和围棋,”姜黄凭记忆复述道。
“接近二十年前?”对面声音有些吃惊,“头儿,可能不太好查。”
“我要的是照片,”姜黄也没有坚持,“尽量吧,有叶芷参加比赛的照片,有多少找多少,找在同一张照片里背着手照相的男孩,确定身份发给我。”
“这……”电话另一头有些拿不准,“可以问下是哪个案子需要吗?开档案可能要问。”
姜黄望着车窗外渐渐多起来的行人,电线杆上如蛛网般的电线,各式各样一闪而过的商铺,吐出两个字,“胡前。”
对面一下噤声,隔了一会儿放低声音却很用力说道,“我现在马上去!”
挂了电话,姜黄把咬了一口的蛋糕吞进嘴里,导航背景音提示前方十字路口左拐即到达目的地,周围一百米有两个停车场,本来路边可以停,一想到可能被抄牌还是驶进小区地下车库。
在老城区里算是比较新的商品房小区,不过也是将近7-8年前,从外立面偶尔剥落的瓷砖和暗哑的电梯外壳。
苗珺娅父母住在小高层的顶楼,出了电梯迎头看去是挂在天花板漏雨的水渍,边缘发着黑色的霉菌。
敲了两声门后是一个穿着羽绒服白白胖胖的小孩开的门,歪了脑袋问是谁,随后一个年过半百的妇人探出头。
姜黄掏出自己的证件,被苗珺娅的母亲让进屋内,沙发上坐着一个大腹便便脸上却有些蜡黄的同龄人,目测差不多也是六十岁左右。
或许苗珺娅自己也没想到,在她自杀后半年,离异近二十年的父母复婚,还生下一个老来得子的弟弟。
姜黄开门见山告知来意,“打扰了,想问下苗珺娅……高中……”
提到故去女儿名字时,尤其是母亲神情恍惚了一下。
“没有,”沙发上的父亲直接说道,“你们警擦不是保护人民的吗?我女儿明明是被人害死的,你们不去抓人,跑来问什么高中时候事情?”
姜黄脸色平静,忽然联想到照片上五个人中,至少三个人都是自杀。
胡前、叶芷以及苗珺娅。
“爸爸,”三岁的小男孩正是乖巧的时候,聪明一点的学会了接话,“苗珺娅是谁啊?”
老头莫名一阵火起,抱起儿子转身走进卧室,客厅留给了复合的妻子和老警擦。
“不好意思,他就是这个样,”老妇人双鬓斑白,看得出来带孩子有些力不从心的辛苦,“姜警官,你坐。”
屋子里都是东一堆西一堆杂乱不堪,姜黄找了个凳子坐下,“不好意思,”说着掏出照片,指着叶芷和胡前问道,“他们是苗珺娅一起高三的同学,你有印象吗?”
苗珺娅的妈妈接过照片,从兜里掏出老花眼镜戴上,“这个男生我见过。”
“什么时候见的?”姜黄接着问道,“是高一还是高三?”
“高三,”苗珺娅的妈妈从桌上取出一只倒扣的水杯,“有一天放晚自习,我下班早去学校门口迎女儿,见到她和这个男生一起出来。”
“能确定吗?”姜黄有些意外。
“能,”老妇人倒着水说道,“当时我想看看珺娅和这个男生为什么会走在一起,所以只跟着,没想到走着走着他们把手牵了起来。”
“我当时肯定接受不了,”苗珺娅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