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嫉妒是良药也是毒药,要么让人想入非非,要么让人面目全非。”
目标有些扭怩地问道,“中午……”
从这一刻起,雭的角色由“引导”改变为“主导”,由“油漆工”变成了“保育员”。
“中午?”雭招手叫来咖啡店的服务生,“麻烦清理一下,再给一杯法式热巧,多奶油多肉桂,不要香草。”
“好的,女士,”年轻的侍应手脚麻利收拾好桌面,望向目标,“先生有没有什么需要的?”
“啊?我?”目标望向面前见底的美式,是价目单里倒数第二便宜的,“我不用了,谢谢。”
“好的,”对于习惯察言观色的服务生而言,眼前一男一女的社会水准纳入眼中,不过服务化的眼神还是在一闪而逝中带出一丝刻薄。
“中午?”雭有些抱歉被自己打断,“中午怎么了?今天中午吗?”
“嗯……是……今天中午,”目标飞快地组织了下语言,“吃腻了外卖,所以我想出来转转看有没有什么好吃的……”
雭前倾着身子,做出聆听的姿态,“你想推荐给我公司附近挖掘出来的美食。”
“呃……不是……”目标有些口吃,“呃……是,是有个好吃的,在天麓的四层,一家西北菜。”
“你去了综合体?”热可可端了过来,雭转头朝服务生说“谢谢,”明眸皓齿,眉眼如画,后者几乎忘了转身。
目标望向呆滞的侍应生,轻轻咳嗽了一下,等其反应过来带着餐盘离开后才说道,“天麓的四五层不都是餐饮吗?那家唯一的西北菜还不错。”
“噢,是吗?”雭看了眼手腕上的卡地亚,肢体动作表明不是很感兴趣,“那什么时候要去试一下。”
“我是想说……”目标一下子像是下了某种决心,“我看到你了。”
“你看到我了?”雭立即瞪大双眼。
“嗯,”目标不敢直视雭的双眼,“还有一个男人。”
“他……他……”雭适时表现出欲盖弥彰后的急欲澄清,“我还以为坐在角落里不会被发现……他是我在新加坡的同学,一直对我有好感……”
“他是你男友吗?”目标鼓足勇气问道。
“不是,”雭给出肯定的答复,“他不是我喜欢的类型,只是一直在追求我。”
目标听到答案明显松了口气,端起剩一点底儿的咖啡杯一饮而尽,杯口遮掩面部时长出了一口气,放下后说道,“我也觉得他不是很配你。”
接下来可以私密一些,节奏或者说勾起的遐思需要紧密。
雭顺着此刻的气氛问道,“上次在车里,你送我回去那次,你说你没有女朋友,可以不可以好奇一下,什么样的女生才是你的女神?”
这会儿临近下午朝黄昏过渡,咖啡店里没有其它客人,一首“秋意晚浓”钢琴曲在空气中流淌,隔壁烘培屋有淡淡的奶酪香飘出,慵懒和感性的最佳驻场。
“女神?”目标眼神有些迷离,像是受到某种暗示,目光时不时攀在近处一张绰约多姿的脸上,“不会有女生会看上我这款的,所以我的想象都是臆想。”
“如果有呢?”雭坚持道,“你会希望什么样的女孩子是你的完美对象?”
如此直白,就算是傻子也该开窍,目标压下悸动的心情,试探已经足够,天鹅也有瞎的时候,“美丽,温柔,像童话故事里钟情王子一样认可我,愿意和我共度一生。”
“哇,”雭双眼闪着光芒(听上去很难,实际只需要代入和许多次的练习),“好浪漫,心心相印、义无反顾、朝朝暮暮。”
目标想在端起咖啡杯躲掩一些心虚,却发现杯子里是空的,为了缓解尴尬连忙问道,“你呢?好像很多人都喜欢你,有人给你送花,有人从国外追过来。”
“我?”雭退而表现出一种单薄,“你还记得我们高中吗?”
目标意识到什么,连忙点头道,“那时的我们都是配角。”
“是啊,”雭的目光投向茶色玻璃落地窗外,乌云在卷积,寒意会更甚,“我是刘蓓蕾的配角,你知道你们男生为什么要叫她‘云’吗?”
“好像是她的网名?”目标回忆说道。
“不完全是,”雭代入做过功课的角色,“我和她行影随行了三年,几乎所有男生献的殷勤都看在眼里,他们说她缥缈,说她变幻,说她遥不可及,就像天边的云一样……”
“而我在这朵‘云’身边整整三年,”雭继续惆怅说道,“如果可以我宁愿不认识她,那样我还对爱情会有些憧憬,或者说我看尽了感情中不切实际的一面……”
说着收回视线,装作不经意从目标脸上划过,“送我鲜花如是,情真意切的告白如是,许我未来的如是……”
“可是,”雭黯然下去,“这些是对‘云’的,而不是我,我需要的不是追求,而是陪伴,或许有一天我愿意随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