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要先说明两个定义的区别:继发性脑死亡和植物人。”
沙蜥见其它几人露出不解的表情,继续说道,“外界盛传郭万钧是植物人状态,但实际上他是继发性脑死亡。”
“医学意义上的‘植物人’指大脑皮层受到创伤,包括了控制活动,语言中心,视觉中心等受损;”
“而继发性脑死亡是脑死亡的一种,在脑供血不足导致脑组织缺氧坏死,而通常定义脑死亡等于死亡。”
耳廓狐雭回应道,“你的意思是……郭万钧其实已经死了,医学意义上的?”
“是的,”沙蜥肯定地回答道,“就算用呼吸机维持基本生理特征,但实际上一旦脱离辅助,脑死亡的是完全没有自主呼吸的可能。”
“那你刚才说这位传奇地产商人是‘植物人’什么意思?”蝎子绿毛露出不解。
“每个人除了生理上的死亡,还有社会性的死亡,”沙蜥扭头看向蝎子,“郭万钧身家百亿,只要还插着仪器,哪怕他已经死了但在现实情形下还是活着的,他的地产大厦暂时也不会倒塌。”
“大概明白了,”蝎子挥舞着螯,“怪不得前段时间闹得沸沸扬扬的德铭争夺家产风波,被主家律师以未亡人不适用遗产条例给堵塞了回去。”
“我们现在知道郭万钧已经死了,”沙丘猫姜芋晃了下脑袋问道,“死因是什么?”
“一氧化碳中毒,”沙蜥直截了当给出答案,“以及把握非常精妙的时间。”
“煤气中毒?”蝎子绿毛有些诧异问道,“在他的豪宅里不可能没有类似烟雾报警装置的一氧化碳报警。”
“不是在他家,”沙漠蜥蜴撇了一眼多话的蝎子,“是一家烧烤店里的包间。”
“展开说下,”耳廓狐重新趴了下去。
沙漠蜥蜴贴着岩壁转动凸出的眼睛,“六个月前的一天,确切地说是六月十一日,郭万钧在德铭地产总部办公,接了个电话后让其司机送他进市区。”
“来电未知,”沙蜥先补疑问,“用的是网络电话虚拟号码,事后也未查到ip,郭万钧在草绳街东和来凤路交叉的十字路口下车,遣离了自己的专车司机,独自顺着草绳街往里走。”
“步行一百米后进入‘天天乐碳烤烧烤屋’,当时是下午5点,未发现与人同行以及店内有人约见。”
沙蜥见众人聆听继续说道,“烧烤屋店内有两个监控,分别对准收银台和堂厅的走道,郭万钧进到店里后和接待的服务员接触后,径直走进店内三个包间的其中之一。”
“包间设置在二楼,郭万钧选的包间在打头第一间,进入包间后他先只要了壶茶水,直到过了快一个小时,服务员有过催促,随后点了全店最贵的一个套餐组合。”
“打头第一间?”沙丘猫低着头重复道,“如果是选的是后两间,有可能被前两间客人发现是否有路过的存在。”
“是,”沙漠蜥蜴大叔回道,“我也考虑到这一点,打头的位置意味着凡是上二楼的都有可能是三个包间客人其中之一。”
“而只要郭万钧关上包间门,就没人清楚在他的包间内是否另有他人,”沙蜥追述道,“另外,当晚烧烤屋生意比往常都要好,包间翻台率很频繁,据当日店员回忆,不记得有多少人一来店里就问有没有包间。”
“这应该是疑点之二,”耳廓狐扫了下蓬茸的尾巴,“继续。”
“郭万钧在烧烤屋的包间内一直没有出来,其间服务员曾进去过一次,问他需不需要酒水饮料。”
沙蜥接着说道,“郭万钧点了瓶五粮液,同时表示没有他的召唤,任何人都不要来打扰他!送酒的服务员回忆当时包间内还是只有他一个人。”
“后来呢?”沙丘猫问道。
“晚上11点有服务员去敲过包间门,得到郭万钧的回应,凌晨12点17分郭台铭的包间内有害气体报警装置发出警报,包括两个店员破门而入,发现郭万钧倒在地上,马上拨打了急救中心电话,12点45送到医院抢救,4点半左右宣告不救。”
“这段期间里,”沙丘猫姜芋说明了一个范围,“晚上11点到凌晨12点,郭万钧所在的包间有没有人进出?”
“一直到发出警报,烧烤屋的其它两个包间都在不停的上客,有不少人上过二楼,但根据监控画面指认都有归属,换句话说——”沙蜥望向头顶的猫,“郭万钧的包间没有人。”
“当晚包间有两人来用餐的吗?”耳廓狐紧接着问道。
“你的意思是……”沙丘猫随后反应过来看向狐狸,“互相伪证?”
蜥蜴一下卡壳,“你这么一说我还没考虑到,我猜想的是从烧烤屋后的巷子里有人翻上来。”
“也不排除这种可能,”沙丘猫补充道,“但是要擦除痕迹会比较麻烦,而且容易留下目击者,反而是雭的办法更直接且事后没有任何破绽,只需要二人定的包间在郭万钧的后一个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