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昏官,你明明知道那李氏是孩子的生母,我看你就是昏庸无能!”
赵洞庭恼怒道:“我看你就是怕事!”
张艋苦笑连连,道:“小爷,下官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啊!”
“你有没有派人前往铜陵?”朱慈烺皱眉询问道。
张艋点点头,道:“小爷,下官自然是派遣过人去铜陵找过,铜陵翠花楼的老鸨也认识李氏,还有多方认证,都可以证明李氏与阳华的事情。”
“既然如此,那你还说你没有收银子?”
“还将孩子判给林氏?”赵洞庭怒目而视。
张艋有苦难言,双手一摊,为难的说道:“可是没有一个人能够证明,孩子就是李氏与阳华所生啊!”
“而同样,也没有人能够证明林氏与阳华没有关系呀!”
“这……没有认证,亦是没有物证,下官当真是不知道该如何判啊!”
“下官判案,也要根据先例或者大明律,可这没有先例,又不符合大明律,下官怎么判都是错。”
赵洞庭都愣住了。
不得不说,张艋说的有道理,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根本就无法定案。
“难道就没有办法了吗?”
“难道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林氏那个恶人霸占人家的家产和儿子?”
赵洞庭双拳紧握,又怒又无奈的看向朱慈烺,道:“殿下,您难道也没有办法吗?”
“小爷万万不可冲动!”
“一旦强势压迫那林氏,必将让小爷背上骂名,那臣就是死罪!”
张艋慌忙道。
赵洞庭也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这种事情,朱慈烺想要去办,那就是一句话的事情,但朱慈烺是大明的储君。
朱慈烺若是强行将李氏的孩子给抢回来,固然是出了一口恶气,可朱慈烺的名声却坏了!
这个责任谁来承担?
赵洞庭也跟着说道:“小爷,是我冒失了,实在不行,那就让这个县令去办!”
啊?
张艋神色一慌,这怎么又扯到他的脑袋上来了?
这个锅太大,他可背不起啊!
“不不不……”
“小爷,这……这臣实在是背不起呀!”
“这要是那林氏告到上面去,告到京师去,那臣怎么办啊?”
张艋连连摆手。
赵洞庭恶狠狠的盯着张艋,道:“是你治下出了这样的冤案,你又无能为力去解决!”
“这个锅,你不背,谁背?”
“难道让小爷去背不成?”
这……
张艋一时说不出话来了,如果朱慈烺真的要他去背锅,他也没有办法反抗,除非他干掉朱慈烺。
这干掉朱慈烺,锅更大。
“殿下……”
张艋眼巴巴的看着朱慈烺,哀求道:“臣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三岁稚子……都指望着臣的俸禄活命了。”
“臣不怕死,可臣死了,他们该怎么办啊!”
张艋说着说着都快哭出来了。
朱慈烺笑吟吟的看向张艋,道:“放心,你不用害怕,你虽然能力差了一些,但是你还不算糊涂。”
“你立即派人去传唤那林氏,这桩案子,我来帮你判!”
张艋和赵洞庭两人闻言,眼眸骤然亮起。
“小爷,您可是有办法了?”
张艋欣喜万分的问道。
“先不说,说了可就不灵了,你们先去传唤林氏!”朱慈烺神秘一笑。
“好!”
“臣马上就去!”
张艋欣喜万分,反正只要不用他去背锅,什么都可以!
当即,张艋就喊来了衙役去阳府传唤林氏。
衙役们浩浩荡荡的就前往阳府,一路上招摇过市。
很快,消息就传遍了大半个县城。
不少百姓们听说争子案要重新审理,都十分的好奇。
在贵地县,像这样的案子可是不常见的。
“听说了吗?县令大人要在县衙重新公开审理争子案了!”
“啊?上回不是已经审过了吗?”
“怎么又要审理?”
“对啊,不是那林氏乃阳家稚子的生母吗?”
“俺听说那林氏不是阳家稚子的生母,而是另有其母,就是那个李氏?”
“上次不是判了吗?”
“不是说李氏没有证据证明那是她的孩子,难道又有反转了?”
“走,上县衙看热闹去!”
“……”
百姓们奔走相告,不一会儿,县衙外面就聚集了不少百姓。
而林氏也带着阳家稚子来到了县衙,李苏苏早就已经在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