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0万很牛逼吗？不就要回一笔坏账嘛！” 徐天保满是不屑，扬着头自顾自地点烟：“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帮商会要回赌场生意了呢！”
“印钞厂里全是钱，你怎么不去拿！” 梁斌冷笑一声：“徐天保，你能耐大，要不你去和商诚集团碰碰？”
“哎呦，有点意思，好久没有看到会说话的狗了！你妈没教你怎么跟老大说话吗？”
“操，你骂谁呢！”
陆胜男用指节敲了敲桌子，打断了两人的争吵。
“大家都是为陆港商会做事，都为商会出过力。”她若无其事地说道：“以前为商会做事，做完只是吃个饭，洗个澡，最多再给条烟。”
“现在商会很公正，赏罚分明，要不然，徐总这时候应该还在码头当小工，周总应该还在当粉刷匠，哪还有机会在这碰面，对了老爷子，刷一面墙多少钱来着？”
陆胜男一番嘲讽，把两个大男人呛得面红耳赤。
周义兴似乎急于找回面子，急忙说道：“说这么多以前的事干嘛，能当饭吃啊，最重要是看现在有没有实力，和隆现在多少人？天外天多少人？两家加起来都没万邦一家多！”
“哦，是吗？”陆胜男冷哼一声：“我来这的第二件事就是想问问周总，最近转化率这么高，是不是换“菜商”了？有机会给商会也介绍介绍。”
陆胜男口中的菜商，在行业里也叫做料商，其实就是专门买卖个人信息的“商家”
他们是整个诈骗行业的上游环节，也是诈骗业里风险最大的买卖。
因为它需要国内各个行业的“内鬼”里应外合，用一些见不得人的技术或者手段，非法收集老百姓的个人信息，或者相关的交易数据。
拿到个人信息后，料商还需要进行大数据分析，整合处理后，再把有价值的个人信息出售给诈骗公司。
料商卖的“料”的好坏，直接决定了下游诈骗公司诈骗的成功率。
所以转化率高的“料”，价格也越高。
陆港商会就是园区三家公司的料商，陆港的模式和现在国内奶茶店的加盟模式差不多。
你想加入他们，除了加盟费、业绩抽点之外，“料”必须从陆港买。
商会不可能让公司一家独大，所以给料也是“雨露均沾”。
万邦忽然多了这么多人，肯定是接触了其他料商，这是绝对不允许的，商会可能会停止供料，并赶出园区。
周义兴似乎意识说漏嘴，整个人愣住，脸上浮出难以抑制的恐惧。
半天之后才支支吾吾说道：“我哪敢从外面拿料，最近换了新模式，猪仔们各各打了鸡血一样卖命，再加上我运气……”
“好了，不用说了。”
陆胜男似乎没兴趣听他解释，摇了摇手，就扭头看向了叶启山：“老爷子，同样的料给下去，和隆的业绩是三家最差的，每个月的提点是一月不如一月，要我说，和隆原地解散吧，你干不了的活，有的是能人干。”
“哈哈，这主意不错。”徐天保笑出声来：“老爷子，不是我说你，活这么大岁数了乘早享清福去吧，要么再生个带把的来，不带把的玩不转的！哦对了，我都忘了，老爷子下面是不是站都站不起来了。”
一直没说话的叶欢颜猛然站出来：“你说什么？”
段忠眼神的杀气犹如脱缰的野马，他的手背在身后，但是肩膀却微微抖动，肯定是藏了家伙。
火药味弥漫整个会议室，只要稍微触发就会引起剧烈的爆炸。
叶启山却是摇了摇手，示意叶欢颜几人退下，然后慢悠悠地说道：“我这辈子，只办了三件事，合并了粤成、潮东两家商会，也就是陆港的前身……
“一件事是情义，三件事也是情义，不分薄厚。”陆胜男又用指节敲了敲桌子打断他。
这个举动让叶启山一愣，随后他沉着脸说道：“和隆会全款支付腊肉厂的赔偿金。”
“好，很好。”陆胜男嘴角邪狞一笑，假惺惺地鼓了鼓掌，然后看向了徐天保：“你呢？”
“老爷子都开口了，我还有什么好说的。”徐天保摆手招呼身后一个汉子。
那汉子拿出事先就准备好的手提箱，里面装的全是厚厚的美刀，随手往桌子上一扔：“钱都在这了。”
说完，就带着人大摇大摆地走了，其他人也开始一声不吭地离场。
我这辈子第一次看到这么多钱，堆起来有半米高，都说钱是王八蛋，但长得真他妈好看。
陈耀祖闷地满头大汗，有些急躁地问道：“咱们是不是也该撤了？”
“还没走光呢！”
我瞄了一眼，整个会议室就只剩下陆胜男和叶欢颜。
两个人在聊一些园区里的安排，规划，反正说的都是我听不懂的。
陈耀祖百无聊赖地叹了口气：“你说他为什么全放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