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妨与殿下明说罢,若是殿下执意拘我于此,纵使万般情意,我亦不受!”
话完,她正要往楼下而去,忽被阻拦去路,眸稍抬,只见男子立在自己跟前,方往一边挪去,那人又拦在自己面前,三番两次后,她不免开口道,“我要回去,烦请殿下您贵步往旁边挪挪。”
闻言,西宁王仍旧待在原地,半步不移,阴郁的眸色紧锁在她身上,蘅娘自是觉察到了他的目光,但也不回看过去,只撇下眼帘,只这人脚步却渐次挨近了过来,她止不住连连后退。
待到无路可退之时,她身后只是一片朱红围栏,纤袅腰身倚在上面,偏生男子的步伐却不止,一步步临近,直至他也无法再逼近,便捉过她的手来,裹于掌中,一面眼神尽往她面上瞧,片刻后,微倾身向前,俯在她耳边。
轻言笑道,“受也好,不受也好,这本与我无干,反正你人就在我这儿,走也走不掉,我管那些做甚?只是呢,若你乖些,咱们倒可以省得吵吵闹闹,做一双和和气气的有情人;倘若你再不肯领受,那也别怪我到时胡来了。”
“你……” 蘅娘一时讲不出些个什么来,只暗叹此人毫不讲理,只会使些个强硬手段。
但这人偏偏手脚又闲不住,不一会儿的功夫,双臂就环在了女子的细腰间,有一下没一下地从腰侧抚过,再是缓缓摩弄至后肩,而后像是回忆起了些什么,用双掌去圈住这一截腰肢,上下丈量了一回。
只不知何时,那视线就变得不安分起来,随后更是略低了身,向她耳畔带笑吐露了一番话儿,不过其中略有掺杂某些露骨言辞,不过也算是调情之语。
蘅娘还在惊叹为何这人思绪跳转得如此之快,方才他们明明还在争嚷,现下却又这般亲密之态,难道不会觉得稍显怪异吗?
像是看出了她心中所想,西宁王只道,“谁和你认真吵嚷些什么?只是你的话儿未免还是有些不中听,我只不过想听个好话儿罢了,你就哄我一下也使得啊,做甚还要这般与我仔细分辨呢。”
唇上一声叹息,他略微摇了摇头儿,又另道,“我估摸着也清楚你的心思,只是若要合你的心意,我万万也做不到。今儿既说得如此明白,你还是打消了你的那点心思。与其让我放你走,不若受了这番情意,咱们好生过日子才是正经。”
对此,蘅娘也没理会他,只在他言语之间似是神态放松时,离了他的束缚,急忙奔下楼去。
心里一面暗想,谁要和他过日子去,性情不定,阴晴难辨,和他在一处,恐怕受的气也不少。
望着她从楼中奔出,西宁王适才出神时的思绪才逐渐收了回来,刚刚说的他们两个人在一起过日子,其实这话他也有那么一瞬间心动过,他更是幻想了一出他们安居的场景,宁顺和怡,那时的天日似乎也是懒懒散散的,令人舒心至极。
可当神思回转过来,他不免觉得有些荒谬了,自己哪是什么安定的人,他早已想好了,待自己彻彻底底掌控宫中朝内,便要开拓疆域,统辖周边小国,在史册中留下独属于他的辉耀篇章。
不过,蘅娘转瞬就跑没了影儿,他也顾不上再勾画自己的宏图大业,飞身下了楼追出去了。
这小楼附近他虽吩咐了今儿家下人不得擅自闯入,可这里和前院招待宾客的厅堂倒离得不远,若是府里奴仆不留意,放了外人进来,倒也未可知。
一想到这儿,西宁王抓紧脚步,一路循来,只半程路已过,也未见着蘅娘,他心下一紧,来不及多想,快步往前,只倏地心中想起方才来的路上另有一条小道,他竟一时给忽略了去,幸而目下及时回忆起。
于是调转方向,往那条小道而去,只他想,蘅娘断不可能走得那般快,今既未遇上人,必是还在后头。
只他到了那小道路口儿,顺着石子镶的甬路,一径向前,连周边方便躲藏之处他都一一探视过了,尤是树木山石,只都皆无她的踪迹。
快要行至小道尽头儿时,西宁王的耐心显然已告了急,只转过那道儿的一处弯子,便即刻顿住了身形,瞥见眼前那一幕时,目光如冷箭般嗖嗖地飞射了过去。
就连蘅娘究竟也不会想到,方才她只顾着往前面跑,慌忙之中择了一条石子路,心里在想如何逃得出府去,一时不察撞上了正从一道弯子里走过来的人,举目一看,没曾想这人却是多日不见的怀安王!
两人还没说上一句话,蘅娘就被突然出现的西宁王拉拽至身后,兄弟俩只彼此对视了一眼,没叙上半句话,怀安王就只得眼睁睁地看着蘅娘被他带走。
只因怀安王欲要拦阻时,西宁王向其威胁道,“你还是担心自个儿走不走得出我这府上罢了,竟还有闲空关心别人。你还是快快出府去,莫要管些闲事,否则休怪我不念一点子什么兄弟情谊。”
怀安王心内思索了半刻,也知他这三哥向来是个情义寡薄之人,说得出,自然也做得出,一时他也只能先出了府,回去后再做打算。
先前他遣人四处寻过,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