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右忙来至别院,只刚进院门,顺着甬路来时,便遇上了平日里在房内外服侍的婆子丫头都聚在一处,问及时,才知是殿下赶了她们出来,还命不放一个人到屋子那头去呢。
听得如此说,江右也不好再进去,只得往院外去了。
此时,房内,西宁王也不放开怀里的人儿,向床沿上坐住了,仍旧将人困在自己怀中,他用指尖捏着她的下颚,微抬了抬,一面贴近那丹唇,道,“你自己交代吧,一点一滴都不准遗漏,否则……别怪我罚你。”
那个“罚”字他说得意味深长,但蘅娘只想着被他发现出逃一事,并未留意在这字面上。
“交代什么?” 她心下明白他的意思,只口上还是装作不懂。
男子轻笑了一声,视线只锁在女子如琼玉般的面颊上,倏尔凑近身来,在一面雪腮上悬住了微勾的唇角,就在那唇将要落下之际,蘅娘忙地使出劲儿来,将双手横在胸前,用力推开他了些许。
不等他有何反应,蘅娘便借口道,“我累了,我想要自己歇一会儿,烦请您出去吧。”
话毕,她偏过头去,低着眉,似是不欲再同他说些什么。
可西宁王今儿哪有往日好打发一些了?他将她放倒在帐内,随即强健的上半身就伏在其上,一手抚过她的眉梢眼角,另一只手在那鲜艳的唇上细细摩挲了一回,指腹下的温软让他忍不住低下身去。
就要捕捉得那红唇的鲜美,蘅娘倏地转过面,朝向外边,西宁王的亲近落了空,他稍稍直起了身,大手在女子粉颈上抚摸而过,一面略沉着脸,口内却笑道,“你今日可不怎么乖,但我还是再给你一个机会,你就说说是如何出去的,嗯?”
“出去?这还用说么,当然是怎么进来,就怎么出去。” 蘅娘含糊着回应了句。
默了片时,瞧得出女子不愿向他讲出真话来,西宁王也不再问,坐直身,收回钳制她双肩的手,蘅娘见之,忙忙地就要翻身下床。
谁曾想男子突然转过身来捉住她的腰身,将她趁势压回帐内,一时一边的粉青帐子散落了下来。帐内西宁王在上强势主导,悉数吞下娇碎的呜咽,直到后来不闻那破碎的抽噎,他埋在雪颈里的唇才渐渐离了去。
只往她眸中瞧去一眼,那秋水眸中正淌着盈盈泪光,触及他的目色,蘅娘也不躲避,只眼神呆呆地盯着眼前面的帐子,一时半刻过后,见他还立在跟前,女子纤秀的眼睫微动,随即眼帘垂落,再侧过身向里卧着。
他自是瞧得见她双颊上淌过的泪痕,只方才一见,他才知那琼眸中贮了多少泪,其实回忆起来,他甚少见过她在自己面前流过泪,唯独的两三次,皆是由他的迫使而起。
思及至此,他欲要上前来,用言语解慰她一番,但搜肠刮肚,也掏不出个什么好话儿来,遂在床沿上坐了一会儿,见她一点都没有搭理他的意思,便心中极度烦闷地出了房去。
自己只不过是太想和她亲近一回罢了,自从上次与她有过肌肤之亲,也只是在去岁而已,而后这些月里,他哪里看不出她的百般推拒,想着让她慢慢接纳自己,只不曾想她何时有向自己打开心门的时候?
不是央求自己放她出府去,就是对他颇为冷淡,视若不见,常常以身上困乏打发他离开,也不愿同他说话儿,只一味地口中应着,眼里却出着神。
西宁王一面心中惦念着她,一面往外走去,至院外时,正遇上江右再赶了来,便向他问蘅娘是如何走得出去的。
江右自然将他知道的情况都禀了上去,并且还把别院中婆子丫头的话也讲了一遍。
而后西宁王再问院中今早可有什么人出入,江右也全都回禀了,不过是府上的一二花匠,再者就是送菜来的俩婆子,还有就是三两个丫鬟送进给蘅娘新做的夏衣,并几套金银珠玉首饰。
听了一回,西宁王心中大致也有了几分思量,再想到适才房中的形景,也不欲再去追究什么,只向江右命道,“自此后,别放那些人再进来了,凡是有送东西来的,交与门上人便是了。”
领了命后,江右就回身往别院吩咐门上人去了。
别院中的丫鬟婆子们听了这个消息,不免嗐声叹气,只因平时还能往外走动走动,如今却连门也不能出了,但都不敢则声说是埋怨谁的,只心里一时不大爽快罢了。
但向晚,那门上人进来带了个信儿,就说以后这别院中服侍的人月钱直接翻了一番,每月底,但凡有一两日可以出去会会亲友。
此信儿一至,众人皆欢喜难掩。
只不过,必得是要服侍好姑娘,无微不至,门上人再传了殿下才吩咐下来的话。
众人忙忙应下,毕竟姑娘平时对她们虽然也不多说什么话,但举止和和气气,又没有什么恼人的气性儿,实在不是那等挑剔至极,亦或是无理取闹的主子。
至此,一连半月里,不见西宁王过来这边,蘅娘也不在意,只是她竟也想不出一个法子再出得院门去了,只因院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