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梅月泠回来的时候,猛然被父子俩这一出动静吓了一跳,忙着急制止自己的丈夫,“你做什么?好端端的把话讲明再说,何必还搬出这一套来呢!”
“你问他!” 路父指着路寒谦,手气得直发抖。
梅月泠赶忙把跪在地面上的儿子欲要一把拉起来,可后者断然不肯。
“妈,婚礼既然推迟,就取消了罢。” 他抬眼直直对上他妈的目光,语气恳求道。
之前一个月里因为事出突然,所以婚礼一事自是被耽搁下来,加上考虑到阿蘅那姑娘近来情绪也不怎么大好,所以梅月泠才决定暂不提举行婚礼。
“你……你在胡说些什么?婚礼早晚都会举办,只是时间的问题罢了,绝没有取消一说,再说若是真取消了,那外人如何看待……先不谈外面怎么拿这事大篇大幅地胡诌报道议论,我这里是绝对过不去的,你不能因为眼看你芸姨不在跟前了,就这般乱来啊……”
一边苦口婆心地同自己的儿子劝说着,结果这人突然这时倔强得很,口内坚持着要撤销这一门婚约,至于婚礼自然也不可能举办了。
一时半会儿过去,梅月泠只得问他为什么此时就想要取消婚约了。
“你如果当初不答应,应该同我提前说明啊,而且当时我也没有硬逼着你啊,都是事先跟你透过风声的,我见你也没什么反对的意见,所以才急着跑去和你芸姨商量啊,不然要是外人,哪里这么快就能同你芸姨家订下婚约呢,那都是你芸姨信任我,才同意了啊……”
“现在就要反悔,你自己想想,这合适吗?若订婚的对象是外人,都要上门说明一番缘由,但这次是你芸姨的女儿啊,你让我怎么开的了这个口……况且蘅丫头本身就是极好,你在上哪里去找个比她还好的嘞……”
“你说啊,吱个声,不是嚷着要取消婚礼吗?难道当作儿戏……”
许久沉默的路寒谦终于动了动唇,只是话语在口齿内迟迟溜不出来,再抬头看了一眼面前的梅月泠,神色犹豫,下一秒心一横,径直高声道明。
“阿笙她……怀孕了!我想……应该是我的。”
此话一出,顿时把路父路母唬住了,面色上惊愕一片。
之后,路寒谦就被赶了出来,此时打骂又行不通了,梅月泠看着自己的这个儿子就觉得心烦,于是就干脆把人撵出去了。
一周后,梅月泠无法,只得来碧家别墅探听碧蘅的意思。
如果阿蘅执意要举行婚礼,梅月泠自是依她,但若阿蘅没有这番心思了,也就好说了些。
直到晚上七八点回去的时候,路父也正好回家来了,见是妻子从外面回来,于是就凑近问了句,“怎么样了?”
“哎呦,真是造孽……” 梅月泠叹道。
路父还以为此事谈得不妥,刚想要开解妻子一回,却听,“婚礼这事儿就算了吧,我问过蘅丫头了,我怕她为难,就告诉了她咱家那儿子在外面做了什么事儿,其实,这个婚不结也好,省得让她受委屈,若是年轻时我碰到了这种事情,也必然不会嫁的……”
“只是,我觉得特别对不住阿芸,明明之前还是我去求的亲来,结果现在弄成这样了。而且如今阿蘅那丫头真的就是孤零零的一人了,我想,以后我还是多去看看她的好,或者,把她接来咱家住一段时间也好啊。”
可当梅月泠下次再去别墅瞧瞧那孩子时,却被管家陈叔告知,小姐前儿个就出国去了,至于去的哪里,还有什么时候回来,他并不知晓,只是小姐每隔几天便会联系他一道。当然 这也是陈叔自个儿要求的,毕竟他真怕小姐在外面受了什么委屈。
梅月泠走后,一个生得极好模样儿的年轻人也来了,陈叔依旧用前面说的理由打发了人。只是,之后的每个月里,这年轻人总会隔三差五就来问一遍小姐的消息,陈叔只得用同样的缘由再搪塞了去。
再后来,陈叔便得知了这年轻人的名儿姓儿,每次这位鹤先生来的时候,无一不是被一句“小姐还没回来呢” 给遣走了。
刹那转眸之间,四年已悄然而过。
男人今年也上了三十岁,举止越发沉重得当,风度清寒凛冽,仿若尘封已久的宝剑,重出剑鞘的那一刻,剑气威肃冷然,令人望而却步。
低调的豪车再次如往常般来到半山别墅大门前面,男人下车,口吻谦和低沉道,“陈叔!”
“鹤先生!您怎么又来了?” 管家心内暗叹,这人还真是一点儿都不肯放弃,都好几年了,还执着来问他小姐的消息。
一番简单的寒暄过后,又是失望而归。
中途,鹤年让司机调了个头,在公司里待这么久了,还是得抽个空儿回家一趟,不然又被他妈惦念。
却不曾想,他来得不是时候,因为他妈之前张罗了一大桌菜,现在饭也吃得差不多了,正准备往厨房里收拾剩菜剩饭呢。
而且,他妈的外孙儿刚好也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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