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卿!” 鹤年见是她,方才提起的心防顿时卸了下来。
屋内的赵兰君随之往外看去。
碧蘅自认为来的不是时候,所以赶忙说道,“你们先聊,我…我待会儿再过来。”
说完,她立马转身离开了这里。
直到晚间膳食过后,鹤年才提道,“卿卿,方才你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碧蘅简单说明了一番,其实就是关于如何安顿城内的难民,虽然她也没什么好法子,但她有钱啊。
不过,她不知把钱交予何人,毕竟梁侯不在府上,她也不认识什么其他人,在梁州说的话极有分量,只有来找他了。
“你不用担心,钱资一事,我来处理!” 他的卿卿这般有仁心,他自是能做好安排。
解决了这事后,碧蘅想到今日午后他同赵家郎君商议之事的片段,口中揣摩着话术。
“怎么了?” 男人明显看得出她的一分小心翼翼。
“我…我方才并没有想去偷听你们讲话,只是…碰巧听见…什么军中饷银缺乏。” 她咬着唇,抬眸看向他,似是在确认真假。
她自小在王府长大,提及王府重地,大概就是父王的书房了,毕竟在那里面,机密甚多,就算是她,也不能随意进出。
闻言,男人神色如常,而后神色稍严肃道,“没错!”
本来出军前往雍州,应该在这几日里就会有行动,可是由于军中钱资匮乏,连饷银都拿不出来了,哪里去招募更多军士,征战雍州呢?
近日,雍州内乱,其他州自然盯紧了这块肥肉,可是雍州易守难攻,若是没有太大的把握,谁愿意去冒这个风险呢?如若攻打雍州不成,反倒被其他州趁虚而入,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虽然在前日,云王和梁王达成了联盟,愿意发兵相助,事后再按盟约瓜分雍州,可到底还是梁州兵源不足,追根究底竟是短了兵士的饷银,从而军中之士锐减。
“那…你有想到什么…法子吗?” 碧蘅试探性地询问。
鹤年鼻息稍顿,喉中裹着一丝叹息。若面对的是排兵布阵之事,他倒有几分见解。
至于钱财的取得,他能有什么主意,难不成学那山匪去抢?说到底,还是城中某些贪官,不顾一州安宁,肆意占夺公财,到处捞取油水。
她似是觉察出了男人面上飞快掠过的为难,也不再多言。
等到后日鹤年一脸疲倦地回到府上时,碧蘅赶忙拉住了他。
“军饷之事…怎么样了?”
男人什么都没说,只让她先回房就寝。
梁王最近召集了各方富庶人士,可真正愿意拿得出钱的,几乎没有。虽然梁王许之官爵,可那些富商还是不愿掏出家底,只互相推诿,撒了些小钱出来。
正当男人准备提步去书房时,身后的碧蘅伸手拽住了他。
“你为何不问问我呢?”
鹤年不解,“什么?”
“就饷银之事啊!我虽然可能没什么本事,平日里骨头也懒,可是…我有钱啊!” 碧蘅直言道。
男人瞬间想到了她的嫁妆,当初那嫁妆册子都是厚厚的一本,里面所记载的财物,估计是他平生也攒不来的。
“不行!” 他知道她在说什么,立马拒绝道。
男人这般厉声,霎时惊到了她。
瞧见小娘子面上的不死心,他双手按住她的削肩,“我说了,不行就是不行!那些嫁妆是你父王留给你的,是你以后傍身的钱资,不可处置!”
他一想到自己有一天可能也会战死沙场,到时她该怎么办呐?
男人陷入了沉思,直到小娘子娇声回了一句,“不行就不行嘛,干嘛这么凶啊?”
这时,他才回过神,呐呐道,“对不起,我…我只是…”
一想到出军在即,心中的不舍顿时浮上心头,他握着她的手,随后将她拥入怀中。
但鹤年哪里想到,这小娘子第二日就去拜见了梁王,献上了她嫁妆的三分之一。
梁王大喜,而后下令整顿军队,只待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