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蘅稍回忆了一下,随后道来,“这画作还是在我幼时,临川大师受我父王相邀,在席间随性作了一幅画,而后父王就将此画作赠予了我。”
赵兰君听罢,缓缓点了点头,他可就没那么幸运见到临川大师本人了,不过如今能得到一幅临川真迹,实属走了运。
他随后起身,拱手浅浅拜了一回,“如此,多谢夫人相赠!”
之后,他便打道回府了,毕竟他可忽视不了某人若有若无般的实质性目光,好似要将他盯出个洞来。
不过,他这么着急回府,还是为了观摩一下临川大师的画作。
赵兰君走后,某个男人才磨磨蹭蹭地问道,“卿卿,你给他赠画干嘛?” 连他都没有收到过小娘子赠给的东西。
碧蘅转过头,就见到鹤年这般似是幽怨的神情,无奈道,“虽说临川真迹可谓千金难求,可我那里还有一幅临川大师亲笔所绘的画作,就…不是什么山水画,是我前几年生辰,恰逢临川大师路过我家府上,父王邀他参与席宴。”
“不是山水画,那是什么?” 鹤年虽然对书画笔墨算不得有什么研究,也不太上心,但自然听说过临川大师的山水画可谓一绝。
碧蘅有些扭捏,想着干脆打发他一下算了,“也没什么,就是普通的一幅画作而已。” 临川大师向来潇洒不羁,为她作画也只是心血来潮罢了。况且那也是前几年的事了,她不过依稀记得画作的大致模样。
鹤年捕捉到小娘子娇颜上的一抹不自然,随后越发执着追问,“那究竟是什么?卿卿,你就拿出来瞧一瞧,如何?卿卿…”
碧蘅刚想拒绝,欲起身离开时,他一把扯过小娘子的纤腰,后者顿时轻呼一声。
“呀!你做什么?”
“卿卿,你知晓我这人的,只要关于你的事情,我都想知道,都想追根究底。”
男人眸里闪耀着坚决迫人的光泽,一双铁臂锁在她的细腰间,不容其逃离半分。
碧蘅感受到腰间的强硬力道,于是软了话音,“你要看就好好说嘛,我又不会那么小气。”
她连忙唤了锦瑟,去取那幅画作。
等画作送过来时,在男人略显期待的神色中,碧蘅慢慢展开了画作。
一幅极其生动的美人图,瞬间展露在了鹤年眼中。
画中美人面上还残存着些许稚气,瞧着比如今小了两三岁,纯真生美的面容昭示着今后的盛世姝颜。
美人鬓边簪了娇艳明媚的海棠花,她似是忽然被人叫住,廊亭回眸之际,唇边绽放着几许浅浅的笑,极为动人!
见男人这般认真观察的模样,碧蘅不由捂住了小半边脸,看上去甚是难为情。其实她也说不上自己有些许不自在的缘故,反正她从小就不太喜欢有画师为自己作画,更别提将自己的画像挂在室内或者别处任人欣赏。
只需一眼,鹤年便认出了画中之人,是他的卿卿!
“我听说临川大师最为擅长山水画,这生人画像倒是极少有流传出来。如今一瞧,临川大师果然画功高深。不过,我却觉得仍是卿卿天生丽质,成就了这幅美人图。”
男人双手环着小娘子的柳腰,将她大半个身子拉进了怀里,在她耳边微微谈论画中之人的美好,热烈的眸光一寸寸地抚过这幅美人生姿图。
最后,这幅画作自然被他霸占了。
碧蘅耐不过他,只得任由他抢了去,不过刚想回房小憩一番,男人又在她耳旁幽幽问道,“你今儿为何突然想起来要送兰君一幅临川真迹呢?”
这画作自然稀罕,而且千金难得。
碧蘅抬手打了一下哈欠,眸中水光朦胧,“他不是你好友嘛?也就一番心意,而且我平时极少把那些名家画作拿出来鉴赏,与其放在角落里生尘,还不如赠予旁人,也算是你们好友之间的结交情意。”
话虽如此,但鹤年还是有些吃味,“那卿卿又为何在膳桌上对兰君那般热情?” 他是她的夫君,都没享受到这般的照顾。
闻言,碧蘅敲了一下他的脑门,“你想什么呢?那只是待客之道。”
男人摸了一下被她敲过的地方,呐呐道,“哦…那你前几日…去长春院做什么?”
“你…你跟踪我?” 她瞬间就反应过来。
鹤年见她微皱的眉头,赶忙解释道,“没有,没有!我担心你外出有什么危险,所以就派人在暗中保护你,绝对没有什么跟踪的念头。”
“卿卿,你还记得上次从扬州回来时,那些黑衣刺客,他们就是从外州而来。像这般的刺杀,尽管城内巡逻卫士增多,但梁州城内不时就会发生一起。卿卿,我真的很担心,所以才…”
男人不想同她之间生成什么误会矛盾,于是极力坦白自己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