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吧!” 鹤洲依依不舍地从丸子上面收回目光,之后他就接着去看动画片了。
白色的餐桌上,只余他们二人默默地吃着饭。
鹤年夹起一颗丸子,放入口中,顿时他就红了眼,但还是装作镇定,“很好吃!”
“啊?” 碧蘅看向他,才明白他在说些什么。
“也就一般的家常菜而已。”
男人没接话,把碗中的饭粒一一拣干净,余光瞥到她正要走进厨房,于是也连忙收拾了桌上的碗筷。
“你放着吧,我自己来就行。” 碧蘅重新系好围裙,看到他的动作,赶快上前阻止。
但鹤年很是利落地就把餐桌清理完毕,正欲强势扒拉过来她手里洗碗的活儿时,女人只问道,“你会洗碗?”
闻言,呆愣的他默默地缩回手,他的确不会,而且从来就没洗过。
厨房本就不算大,于是男人就被赶出去了。
等碧蘅把厨房杂务搞定后,已经晚上八点了。
陪着鹤洲看了会儿动画片,她才发觉时针已经指向九了。
她正想催促身旁默默无言的鹤年赶紧回家,没想到后者这次非常自觉,不过他带上了鹤洲一起。
“要不…粥粥就留在这里吧?” 父子俩一晃眼就出了门,她迅速追上去提了一嘴。
“下次再说!你…好好休息,晚上…如果睡不着,可以给我打电话,或者…” 此时,鹤年也不知该如何说下去。
这些天里,他自是把关于她的事情查了个七七八八,他无法想象她之前的日子,该是有多么绝望,多么无助,他开始痛恨自己为什么没有早点遇见她,这样一来,那些无端的过往苦楚怎会在梦里一遍遍地缠着她,搅得她不得安宁。
他原先只知温家待她不好,却不知晓,那里是她所有噩梦的。难怪她对温家的人和物这么厌恶,甚至把温家夫妇一起送进了监狱里。
不过,现在他有从世界各地陆陆续续地召集来一批心理学方面的专家和医生,对于有关的治疗方案,那些医疗团队也在商讨中,相信不久就可以给他一个最佳方案。
“你…到底怎么了?” 碧蘅有些好奇,她突然感觉男人有些神经兮兮的。
“没事,我,我只是…” 他撇过头去,掩饰眼底的热意,心底的悲似乎止不住,他的胸口仿佛有一把重锤不断敲击着,伤得无声。
楼道里一片寂静,碧蘅望向他,后者把脸埋在阴影里,不让她瞧见一丝一毫的神色。
“那…你和粥粥快回去吧!” 从这里到别墅至少一个半小时的车程,碧蘅看了下时间,催促道。
两人一前一后地离开,碧蘅随之也关上了门。
但她绝对没想到,鹤年竟然会知晓那么多…她的过往,但他居然都没在她面前提过,只是按照他的方式去默默化解她那些不堪的心绪,然后一步接着一步,等她回过头时,才觉察出他的用意。
她本欲歇斯底里地和他辩驳,可对方只是默默听着,眸里哪会有什么同情怜悯,唯有那一腔情深,熟悉得令人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