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爸爸会没事儿吧?” 鹤洲重复了一遍。
虽然他目睹过当时的情景,但他还是相信妈妈不会那样做的,不过他也看见爸爸捂着脑袋的模样,好像真的伤到了。
“不会有事的,粥粥,你爸爸他…会没事的。对不起,我…” 碧蘅不知如何与粥粥说明白这件事,但鹤年摔下楼,的确和她有关。
“妈妈…” 粥粥看向鹤年远去的方向,垂下了头。
碧蘅摸了摸他的小脑瓜,没再说什么。
从这天以后,别墅里经常静悄悄的,就连日光青睐处,也是一片孤凉。
鹤年去医院做了全身的检查,确认没什么问题后,刚想回家,就被闻讯赶来的鹤母强制留在了医院里。
“阿鹤,你这是…怎么这么不小心啊?都三十多岁了,走路还能出岔子不成?” 苏玉琼刚从管家那里得知消息,于是连忙来了医院。
鹤母一直在念叨着,鹤年只好耐心地听完。
“妈,我就是加班太多了,然后头晕眼花,下楼时不小心…就踩空了。” 鹤年赶紧说道,以此打住苏玉琼的滔滔不绝。
“你呀,都多大了…还不让我省点儿心。我看呐,你儿子都比你走路要稳,还摔下来…哎!” 苏玉琼话语里都是不放心。
鹤年扶额,无奈道,“妈,只是意外罢了,真没事,你回去吧!”
苏玉琼就鹤年这么一个儿子,性子独立自主,从小就不让她操心,但她还是忍不住关心儿子的生活状况。儿子都好些年没进过医院了,身体倍儿棒,这次居然是因为从楼梯上摔下来,还不小心?
她有些不相信。阿鹤平时做事谨慎得很,怎会如此“不小心”?但她也不好再多说些什么,只得安排人好好照顾他。
“对了,你别墅那位呢?丈夫都受伤了,怎么没来?” 苏玉琼不满道。
说起阿鹤的媳妇儿,苏玉琼面容微皱,平时不来老宅看望公婆就算了,丈夫有伤在医院,竟然还不在身边照顾?真是…无礼!
“她还要在家陪孩子呢!” 鹤年答道,似乎不想在这个话题上继续,他连忙岔开话。
“妈,你回去吧!我这伤几天就好了,没什么大碍。你不是和爸要去赴宴…快去吧!” 他催促说道,对此,鹤母只好在走之前向医院多加关照一番。
视线投掷一旁,外面的高楼大厦耸入云端,鹤年心里思绪混乱,他不知如何面对将要来临的不确定。他在医院已经一两天了,但是至今为止,她还没来看过他。
离婚?不可能,他怎会放弃?只是她…好像下定了决心,他该怎么做呢?
卑微?怎会呢?为了她,他所做的一切,包括他的退步,都是心甘情愿,只愿为她俯首!
她大抵不知,在当初酒店电梯见面的那一刻起,他才知晓,原来曾经书里写的一眼万年,是那种期许情深!仿若一直在等一个人,那人出现在面前,所有的万物都化作云泥,眼里,心里,装满了她,甚至还幻想了他们以后的生生世世。
一生,太过短暂。于他们而言,应是千万年才衬得上他们的相遇。
虽说白头并非雪可替,遇见已是上上签,但怎么够呢?他已看过世间繁华,厌过,倦过,唯有那抹朱颜,才真正使他驻足。
对于他来说,应是一世世的纠缠相守,才能让他心安。他不知自己为何执着于此,但冥冥之中,他和她就应该如此,这样,他也能循着她的脚步,一路跟随,直至天地合!
在别墅里的碧蘅自然不知晓鹤年心中的想法,只是她数着日子,一天…两天,他都没有回来过。
难道伤得很重吗?她当时真的没想到他会被她推开,她以为他力气大得很,结果…居然跌下楼。
厨房里的吴姨正煲着汤,是要送去给医院的鹤先生。
碧蘅在厨房外面徘徊了一会儿,她竟然不知如何开口,这几天她都没去医院,他会不会认为…哎!她叹了口气,揣摩好了词句就走进去。
二十分钟后,她手里提着煲好的骨头汤,出现在医院门口。
她按着吴姨给的信息,找到了鹤年所在病房。
在病房外面的她,脚步突然止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