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畔间的厮磨掺杂着酒气，鹤年脑海中只知攫取那香甜温柔，大手桎梏住纤细腰身。
十分钟后，男人头颅埋在碧蘅颈窝中，传来低沉均匀的呼吸声。
察觉到鹤年似乎要睡过去了，碧蘅赶紧把他扶到房间里。
男人的确不轻，把他成功放倒在床上，碧蘅脱了他的鞋，然后在他身上搭了一块毛毯。
她扫视过去，男人面容比平时柔和了不少，眉间的褶皱也褪去了许多，乖得像只蚕宝宝一样。
不过是巨型的蚕宝宝。
碧蘅把床头的夜灯打开，刚准备离开，男人忽然坐起身来，眼眸半睁半闭。
“宛宛，你不要走，我还有事没跟你说呢。” 鹤年拉着女人的手腕。
“有什么事咱们之后再说，现在躺下睡觉好不好？” 碧蘅安抚住他。
“不，就要现在说！”
“宛宛，你知不知道，我可喜欢你了。每次只要看见你，我就特别欢喜。”
男人的瞳孔放大，里面充盈着炽热的温柔。
“你也喜欢我好不好？” 鹤年两只手包裹住碧蘅的柔荑，轻轻摇晃。
“好啦，该睡觉了！” 碧蘅试图让他躺下。
男人执拗地握着她的手，一动不动。
“你先答应我嘛，宛宛！”
碧蘅怎么回答，她自己都没想好。虽然这个世界的任务是完成了，不过神镜说必须得走完一生才行，不能以非自然的方式死亡。
两人僵持了十几分钟，最终碧蘅先败下阵来。
这都要凌晨一点了，她还陪着男人在胡闹，打了一个哈欠，她想回家休息了。
“好好好，我喜欢你，行了吧！赶快睡觉！” 碧蘅无精打采道。
男人似乎还不满足，酝酿着话语，“那…我喜欢你，你也喜欢我，我们…就是男女朋友了？对不对，宛宛？”
碧蘅不想再和他瞎扯，顺着他的意哄人，“对，你说的都对！现在可以睡觉了吧？”
男人真是个磨人精！
鹤年得到了想要的答案，温顺得像只羊羔，躺下时还抓着女人的手。
“宛宛，我有些睡不着，你…能不能…给我…唱首摇篮曲？小时候妈妈经常…”
男人的目光带着期盼祈求，很可惜遭到了碧蘅有力的拒绝。
“不行，我不会！” 碧蘅忍不住扶额，喝醉酒后的鹤年是这个样子？他不会还以为自己是个小孩子吧？
“哦，那你…可不可以给我讲个睡前故事？” 男人湿润的眸子看过来，满是渴求。
碧蘅心软了几分，坐在床沿上，让男人闭上眼睛。
“从前，在神秘的大海深处，人鱼国王有七个美丽的女儿…这一天，最小的人鱼公主浮上海面…救下了英俊的王子…为了再次见到王子，公主去寻了巫婆…可是王子不记得她，要和一个人类公主…最后…化成了泡沫…”
轻柔的嗓音伴着男人渐渐入睡，碧蘅把手从他略粗糙的掌中抽出来，给他盖好毛毯。
“晚安！” 几近不可闻的女声在房间弥散开来，衬着静谧的夜光，似是情人间的呢喃。
早上八点，一缕光线照射进来时，男人长而翘的眼睫颤了几下。
鹤年拧着眉心，靠在床头，察觉到屋外的明曦，脑海中的记忆翻江倒海般得涌来。
忽然，一阵惊喜从心尖迸发，他掀开毛毯，光脚踩在地上，打开房门似要飞奔出去。
不经意闻到身上的味儿，鹤年眉头一皱，拿上衣服去了洗浴间。
哗啦啦的水声过后，男人赶紧穿戴好，下一刻，房里没了人影。
他搭载电梯到了相应楼层。
房门外，鹤年深呼吸两下，敲了敲门。
他的心跳声在门开那一刻达到了顶峰。
碧蘅的睡裙有些凌乱，睡眼惺忪，眼光从男人身上经过，“你有什么事？”
鹤年面色有丝羞意闪现，“宛宛，你说的话还算数吧？”
“什么？” 碧蘅刚醒过来，脑子有点迷糊。
“就…就昨天晚上你送我回家…然后说的…你也…喜欢我…” 男人吞吐着。
“可是，那—” 碧蘅下意识想反驳，她都是哄着他才说的。
“我知道，宛宛肯定说话算话，不会骗我的，对吧？” 男人询问的眼神递过来。
碧蘅还想说什么，结果鹤年直言道，“我明年都三十岁了，女朋友一个都没有。宛宛，你就给我个机会嘛，好吗？”
男人眸子里充斥着希冀的光芒，她竟然无法直视。
两人在门口杵着，直到一个邻居出门上班路过。
邻居的眼神在男人和女人之间环绕了一周，接着有小孩上学经过。
碧蘅连忙把鹤年拉进来，妥协道，“那我考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