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
皇帝称病抱恙,由楚王代理设宴欢送金沙国使者。
碧蘅与沈曼殊一同进了宫。碧蘅原就不想去宫里凑热闹,只是燕王妃见她整日呆在将军府中,就拉上了她一起。
碧蘅第一次进宫,穿过楼台殿宇,庭楼水榭,就和沈曼殊分坐在女席。
席上的女客几乎没有见过碧蘅,只觉她似天女下凡来,莹莹耀目,这才知是鹤将军的夫人。
男席上的鹤年视线一直跟随着碧蘅,看她落了座,稍放下心来,后又招来殿里一服侍的宫婢,让她送来一壶烈酒。
桌上的酒似是果酒,不知是摆膳的奴才放错了还是怎么回事,鹤年喝不惯。
他酒量极好,在边关就经常饮烈酒。
女席上的流金公主注意到鹤年的动作,就派身旁的侍女前去打探。
目光放在鹤年的侧脸上,冷硬的线条让流金更加心动,也许只有这般男子才配得上她。
虽然使者劝她放弃鹤将军,但流金从小到大,想要的必须得到手。
侍女回来,在流金耳畔低语几句。
流金脑中突然萌生了一想法,反正她明日就要离开京城,不如…
鹤将军那等男子,错过就可惜了。
她早已初尝人事,自然知晓这男欢女爱的妙不可言。
和她度过一夜的男子至今都对她心心念念。
流金想到这几次去搭讪鹤将军,他都冷眼无视。
她真想让那双眸子染上情迷意乱。
侍女附耳过来,流金吩咐了一件事,然后从袖中拿出一小盒子递给侍女。
盒子里是一颗药丸,名曰春风露。
这春风露自然就是男女春风一度。
鹤将军,流金她志在必得!
席上的鹤年察觉到流金公主的视线,内心只觉厌恶。
殿外,两名宫婢不小心撞在一起,幸好有一人及时搀扶住了她们,盘中的鎏金酒壶才没有掉落。
这人正是流金公主的侍女。
她趁着两宫婢没有注意,忙把一颗药丸投入鹤将军要的烈酒中。
突然,殿前出现了楚王,三人连忙跪拜行礼。
等楚王走过,两宫婢重新端起酒壶。
只是都没注意到拿混了。
殿内,两名宫婢的酒壶分别送去了鹤年和燕王妃桌上。
侍女回来禀报,流金嘴角流露一丝笑 待会儿她只要趁鹤将军离宫时,去拦下他,然后等他药效发作。
鹤年喝了宫婢端来的酒,一入口,清甜甘醇,散发幽幽果香,对他来说,丝毫没有酒意。
他又托宫婢去换壶烈酒。
席宴的气氛正浓,伴着歌舞,可谓是酣畅淋漓!
燕王妃邻座就是碧蘅。
“宛宛,这是宫婢拿来的果酒,你尝尝。” 沈曼殊让一旁的侍女把酒壶端到碧蘅桌上。
“王妃你不喝吗?” 碧蘅对宫里的果酒有些好奇,听王妃说这果酒比宫外的要甘美。
闻言,沈曼殊面露喜色,“不了,我…怀孕了,你自己喝吧。”
“怀孕?” 碧蘅看向沈曼殊的腹部,好像一点都没有变化。
“对,最近才查出来的。” 沈曼殊内心欢喜,她终于和殿下有孩子了。
碧蘅看沈曼殊温柔地抚摸着小腹,她和妹妹是碧水河孕育的,是大自然所生,没有凡人说的爹娘。
浅酌了一口,碧蘅感觉这酒偏辣,没有什么果香,不禁怀疑是不是拿错酒了。
这时,燕王妃被叫去了燕王母妃的宫里。
碧蘅只喝了一杯酒就没再继续了。刚开始觉得这酒只是有些烈,没想到后劲儿挺大的。
素手微微撑着下颌,碧蘅感到有些许醉意。她明明只喝了一杯,没想到酒劲就上来了。
美人微醉的样子似海棠沾上水雾,娇艳欲滴,惹得男席上的公子纷纷望过来。
他们早就注意到女席上的碧蘅,听说是鹤将军夫人,没曾想竟如此天姿国色。他们按捺不住心思,眼神不由飘向那抹仙姿玉色。
见状,季明远用胳膊碰了碰鹤年。
鹤年在席上没有东张西望的习惯,自是没有发觉周围的动静。
在季明远眼神示意下,鹤年眸光扫向女席,只看到碧蘅手肘撑在桌上。
鹤年瞬间坐不住了,招来宫婢把碧蘅扶出殿外。
正在和楚王调情的流金自是没有关注,她突然发现这位楚王殿下长得也算俊朗,虽不如鹤年,但却更风流矜贵。
出了殿,鹤年一把横抱起碧蘅。
马车上,鹤年看碧蘅面色泛着嫣红,以为她是喝醉了,轻轻环住她,让她靠在自己怀里。
碧蘅有些头晕,但还分辨得出鹤年。头枕在他胸膛上,她感觉浑身好像正在发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