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陷斗法之祸,被拘捕入宗执法堂,宁天雄却在此时神色复杂地出现,他面带尴尬,小心翼翼地问我:“你出手对付的莫非是石家的石磊不成?”
我轻轻点头,宁天雄脸色立时变得如玄铁般阴沉,口中反复自责:“糟糕,今日就不该前来替石磊撑腰,他难道不知招惹的是柳家少主。”
他朝我勉强挤出一丝笑容,目光落在了我臂膀处,那被灵器酒盏划破的伤口上,关切问道:“你无碍吧?看样子伤得颇重啊。”
我也报以淡笑:“尚可,不过你若挂念,倒是多留意一下你的朋友石磊才是,我可是用酒盏在他的脑袋上开了个口子,日后怕是有修炼障碍了。”
说话间,只见石磊在三位执法弟子的搀扶下,摇摇晃晃地从宗执法堂走出来。
宁天雄朝我略一点头,旋即疾步向石磊走去。
我和林月仙正欲转身离去,宁天雄却猝不及防地甩了石磊一记耳光。
“你怎地如此鲁莽,竟敢触犯柳家少主?!”
石磊已被我先前那一击弄得头晕目眩,此刻又被宁天雄这一巴掌打得眼前金星乱舞,身形不稳,直挺挺地摔倒在地上,愣愣地看着宁天雄。
石磊捂着脸,既震惊又愤慨地瞪着宁天雄,哭诉道:“宁兄!你究竟是帮哪一边的?!这小子抢了我的道侣,你竟然还反过来扇我耳光?!”
宁天雄叹了一口气,又毫不客气地挥出第二掌:“我都跟你说了多少遍,此人乃柳家少主,你怎么就是听不明白?!”
石磊被宁天雄连续两巴掌扇得七荤八素,满脸愤怒地咬紧牙关:“宁兄,枉我视你为知己好友,没想到今日之事,咱们之间恐怕难以善终了!”
说罢,两人便扭打在一起,场面一时难解难分。
我和林月仙站在一旁的飞剑之上,默默地看着这一切发生。林月仙眼中流露出留恋之意,轻声道:“大凯哥,时辰已晚,我也该回家了。”
我点点头,提议道:“我护送你回去吧?”
林月仙苦笑了一下,婉拒道:“大凯哥,不必了,你知道我父亲并不喜欢你。若是你陪我回家,他指不定会说出些什么伤人的话语呢。”
她转头望向窗外,语气中满是对家族事务的无奈:“你看,他也一直未曾停歇,给我安排的那些相亲人选,哪一个都不是良配。像石磊这种品性之人,我又怎能嫁给他呢?”
我无奈地笑了笑,没有再坚持,将林月仙送到离她家不远的地方便告辞离开。鉴于得知王守业即将从禁闭之地释放出来,我没有立刻返回柳家,而是决定先去寻找胖子与瘦子两位兄弟,他们现下被我安置于地下秘境边缘的一座客栈内,每日除搜集关于柳烈被害的线索外,还要密切关注近期n市是否有什么值得一搏的商业机遇。
仙居虽非广大无垠,却足以容纳两位修炼者居住。我推开阵法护佑的房门,却发现那位厚道淳朴的肥硕修士并未在家,唯有身形削瘦的修士正独自沉醉于灵视传讯阵中播放的画面。
见我踏入屋内,瘦弱修士立刻从阵图沙发上跃起,略显尴尬地道:“柳真人,您回来了。近日修行事务繁重,弟子刚刚得闲开启阵视。”
我挥袖示意他不必再多言,随手开启一坛灵液酒,坐至其侧位。
瘦弱修士自静室取出一只玉简递予我:“柳真人,您所托之事,弟子不敢有丝毫懈怠,已处置得当,皆已完成,此乃涉嫌之修士名录,凡标记星辰者,均为弟子与肥硕修士已详查之人。”
接过瘦弱修士递来的玉简,我大致浏览一番,随之疑虑出声:“如今可有了确切的结果?”
瘦弱修士嘴角微扬,答道:“目前,弟子与肥硕修士正在秘密追踪调查柳烈师弟的三叔——柳月长。此人,我们怀疑其心存异志。”
“柳烈的三叔?柳月长?!”我愕然反问。
瘦弱修士点头确认:“正是他。虽然尚未找到确凿证据证实他勾结外界势力以加害柳烈师弟,但弟子推测,此事十有八九便是如此。”
我追问:“你仅凭何据断定柳烈三叔勾结外敌欲对其不利呢?”
瘦弱修士指点着玉简内的记载道:“这是我与肥硕修士潜入柳烈三叔灵宝库中下载的灵石收支记录,观此流水,再对照柳家宗族账簿便可知悉,柳家所得灵石,均先流入柳烈三叔囊中,随后才呈现在公开的账目之上。”
“纵使柳烈三叔在宗族财务上玩弄手段,又怎能据此断定他会企图杀害柳烈呢?”我疑惑不解。
瘦弱修士冷哼一声:“人逐财而亡,鸟求食而陨。弟子断定,必是柳烈师弟触碰到了他三叔的利益底线,因而遭致杀身灭口之祸。请您看此流水记录,柳烈师弟去世前数月,其三叔并无一分灵石流动迹象。”
我细细比对过后,方觉瘦弱修士所言确有道理。
然而,目前除了这笔灵石流转记录可间接指向柳月长存在嫌疑之外,并无更多直接且有力的证据支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