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坚决地摇了摇头:“我想独自一人安静一会儿。”
陈慧智身处我近侧,总让修炼之事多有不便,也令我不免感到拘束。当然,更根本的原因在于陈慧智在旁,我便无法登陆修真界通讯法器。
陈慧智终是以怒气满溢的姿态离开了修炼室,我立刻取出灵机,将柳烈的登录印记切换回了自己的印记。
“嗡嗡嗡!”
只见那修真通讯阵盘上的未读讯息瞬间飙升至九十九加。
细览之下,其中约半数来自林月仙仙子,另一半则来自于我昔日道侣张月。
虽然柳步长已妥善安排柳烈替代我的身份,并将其严密守护,但在那之前,仍需告知我的宗族亲眷。
此事早在那密藏金殿中与柳步长商议时,我们已然定下了应对之策。故而即便此刻面对林月仙仙子关怀备至的消息,我亦只能忍而不发。
至于张月,眼下只能暂且任其自由。
退出修真通讯阵盘后,我向柳步长传音入密。
不久,柳步长回复了消息。
“此事正欲与你共商,你于门外等候,我随后便至,一同前往天玄医馆。”
我闻声即刻自修炼榻跃起,行至门外,却见柳步长已在飞车内静候。他降下车窗,朝我轻轻点头示意:“居后座。”
我点头致意,推开飞车之门,与柳步长同乘。车窗闭合后,我指示驾驶员:“往天玄医馆进发。”
驾驶员应声遵命,启动飞车,待远离柳家府邸一段距离后,柳步长这才开口对我道:“刘老随我修行三秩载,我对其深具信赖。你在家假借修养数日之后,便随刘老一同前往我柳家长生堂中吧。”
我答应下来,驾驶飞车的老刘并未言语,仅是从后视镜瞥了我一眼。
柳步长又嘱咐老刘道:“刘老,往事如烟,你心中有数,张凯亦是我的亲子,你待他需如同对待烈儿一般。”
老刘终究开了口:“谨遵老爷之命,我必视张先生如同烈少爷。”
柳步长点头叹息:“待查明毒害我儿之凶手后,你我二人也该寻一处山野之地,颐养天年,种花植草,如今年纪大了,早已无心与人争锋。”
老刘仍旧沉默不语,手下却悄然将飞车速度提升一档,疾驰向天玄医馆。
待我们落地停稳,那是一家隐蔽的小型私人疗伤阁,不曾想柳步长竟已秘密将柳烈从世俗大医院转至此处。
我环顾四周,察觉此疗伤阁地处n市治安最为优越之处,出阁三百步即有一座灵警署,附近更有丹火救援站相邻。
“此疗伤阁莫非乃贵柳家之产业?”
我疑惑地问道。柳步长闻言轻笑,回答道:“自然不然,虽是私人疗伤阁,但我柳家并未插足其中,只不过历年我都以个人名义予以财力支持,因此稍有特权罢了。”
我领会了柳步长言中之意,他引领着我和驾驶员步入疗伤阁内,直抵柳烈所在的静养室。
灵寂室内,柳烈如入定修炼的修士般静静地躺在床上,生命气息深藏内敛,看似昏迷实则神识沉眠于内在的世界。
柳烈因意外撞破的肌肤已经开始凝固成痂,即便脸部有灵晶碎片划过的痕迹也已敷上了隐匿伤痕的阵法薄纱。
柳步长坐于病榻一侧,握起柳烈的手,在这位尚未苏醒的弟子耳边低语了几句机密之言。
随后,他转向我问道:“你说要将你修行随身的法器放在柳烈身边,已经准备好了吗?”
我微微颔首,自怀中取出出门时携带的一些秘宝与法宝。
柳步长听罢点头应允:“好吧,现在应当可以联络你母亲告知此事了。”
我点头答应,柳步长却又提醒道:“不过为了防患未然,待你母亲到来之际,我们转移到隔壁那间静修室等候。”
“若被人发现该如何应对?再者,一旦我母亲得知我陷入沉眠状态,她必定会每日前来探望。万一柳烈哪日醒来,又当如何是好呢?”心中忧虑涌上心头,我仍未能释怀。
柳步长沉吟良久,却无法寻得妥善对策,只得默默注视着眼前的柳烈。
这时,一旁的刘长老开口提议:“或许不宜让他们相见,倘若此事泄露至张凯的家族耳中,恐怕会引起诸多猜疑。若是落入那些企图加害二少之人手中,亦是一桩大麻烦。”
柳步长瞥向刘长老,继而又看向我询问:“张凯,你有何见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