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镇,衙门。
钱涛端坐在太师椅上,手里捧着热茶,脸上满是惬意。
“怎么样,那个沈炼死了没?”
他转头看向黑役刘锋,淡淡的问了一句。
“已经过去了一夜,他不过血变六重,肯定早就死了。”
刘锋回答道。
在他的印象里,沈炼的实力并不出众,就是命好。
整日躲在县城巡街的人,能有什么胆气?
看见那怎么也杀不死的‘幻象’,不死也得吓疯。
“哼,活该。老实待在县城中不好吗?非得过来挡我的路!”
钱涛眼中泛起阴狠之色,原本东山村全灭的事情,他是可以遮掩过去的。
毕竟上面的人,不会闲到专门跑到山沟沟里考察一个小村落。
到时候钱涛只需要在交税日,替东山村把钱堵上就行。
上面看到东山村把税交上,自然认为它没有覆灭。
“只要我能成功调走,一切都好说,真当我上面没靠山?到时候东山村和那道观的锅,自然有人来背。
老子在官场这么多年,花了那么多钱,养了那么多人。
不就是等这一天呢吗?”
嘭——!
就当钱涛和刘锋以为高枕无忧的时候。
衙门的大门突然被人踹开。
是另外一名姓陈的哑巴黑役。
他沉着张脸,甩给了刘锋一份书简。
“沈炼没死,并且还离开了青山镇,行迹正是大东山的方向!”
“啊?这!”
陈姓黑役无法说话,便把他所知道的,全部撰写到了书简上。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那诡恐怖的很,足足一个村子给它提供养分,实力应该到达启智境了!
而沈炼不过是血变武者,对上这种恐怖,他是必死无疑的啊!”
刘锋像是握到火炭一样,把书简慌乱的丢了出去。
“混账,你还不如一个哑巴能沉得住气!你不说他铁定死了吗?要不是陈兄弟留了个心眼,咱俩还被蒙在鼓里呢!”
钱涛面沉如水,他现在也是在强撑。
“大东山,他是怎么知道那源头就在大东山的?当日玩招魂的,应该全都死了才对!”
钱涛的声音渐渐微弱,他若有所思道:“莫非是那个沈麟?那个纨绔子弟不过初入血变,纯纯废物一个。
他凭什么没死?难道县城中真有能人能保住他的命?!”
“肯定是那个沈麟把当日招魂的地点说了出来,不然沈炼怎么能直奔大东山?
可是,沈炼初次到达青山镇时,明显不知道大东山的实情。
应该是后来重新返回了临河县城,然后询问沈麟得知的。
这才一大早就直奔目的地。
那么问题来了,这两地之间的路程,就算是骑着快马,也得需要一天一夜才能往返。
但沈炼貌似只用了几个时辰。
他难不成用飞的?”
刘锋觉得这件事很匪夷所思,根本不是人力能够办到的。
如果是白天,他还可以接受。
但问题是沈炼是在诡夜中行走啊!
期间就没有碰到妖魔拦路?
“别说了,定然是那个青衣小姑娘在帮他!”
钱涛后背渗出冷汗,他这次算是栽了。
昨晚,青棠也喝了那有问题的茶水。
但她不仅屁事没有,但欠欠的来了一句,没有母树大红袍好喝。
给钱涛气的够呛。
你还挑上了。
但后来一想,简直细思极恐。
“能喝母树大红袍的,多是皇亲国胄,那女娃子来头不小,能带着沈炼轻松穿越两地,也不是难事。”
这是妖诡世界,那些大族子弟,可不是酒囊饭袋。
个个身怀绝世神功。
钱涛正是明白这一点,他才慌的。
“走!马上收拾东西走人!如果运气好,能让咱活着到达郡城,或许就能得救!”
钱涛此刻已经不想做官了,更不想往上晋升。
他现在就想去找自己打点好的靠山。
让那位大人救自己一命。
“那那大人你带上我们两个吧!路途遥远,期间遇到危险,我们两个黑役也能保您一命!”
刘锋彻底慌了,连镇长都要跑路。
那他这个狗腿子,留下更是个死。
“别废话了,抓紧走!”
钱涛很不想带这两个废物一起,但他毕竟武艺欠佳,一路上总得需要护卫。
三人甚至连行李走没打包,直接从衙门的小门离开。
正要出巷子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