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沉的天色仿佛一块沉甸甸的铅石,压得整个世界都透不过气来。
林雪崖独坐在书房之中,雕花的窗棂紧闭,却仍有丝丝冷风悄然渗入。
他双眉微蹙,思索着如何应对眼前这错综复杂的局势。
就在这凝重的静谧即将凝固之时,一阵粗暴而急切的脚步声骤然打破了这份宁静。
紧接着一阵喧闹的叫嚷声划破了书房的平静。
林淮湫派来的人未加丝毫通报,便如同一群恶狼般趾高气扬地闯了进来。
他们大摇大摆地走进来,为首之人挺着胸膛,高昂着头颅,不可一世。
那两条粗眉高高扬起,几乎要飞到发际线去,一双眼睛瞪得滚圆,满是凶狠之色。
他嘴巴咧得大大的,唾沫星子随着他那尖锐刺耳的叫嚷声四处飞溅:“快把甲戌辰八丙交出来,否则休怪我们不客气!”
林雪崖闻声,却依旧稳稳地坐在椅子上,神色平静如水,只是微微抬眼,目光清冷地扫向来人。
那为首之人见林雪崖如此淡定,心中略有一丝诧异,但依旧蛮横地说道:“三公子,你莫要不识好歹,我们可是奉了王爷的命令,今天你交也得交,不交也得交!”
林雪崖轻轻一笑,那笑容中带着几分嘲讽:“哦?就凭你们几个?也敢在我面前如此放肆。”
来人被这一笑激怒,向前跨出一步,伸手欲指林雪崖:“三公子,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林雪崖缓缓起身,身姿挺拔,不怒自威:“我林逸做事,向来有自己的原则。甲戌辰八丙的事,我自会处理得当,轮不到你们在此指手画脚。”
“哼,你这是公然违抗王爷的命令!”来人色厉内荏地吼道。
林雪崖目光如炬,直视对方:“父王的命令?那也要看是否合理合法。
“你们这般蛮横,难道不怕我将此事禀明父王?到时候,看是谁吃不了兜着走。”
来人听闻,脸上闪过一丝慌乱,但仍强装镇定:“你少吓唬人!”
林雪崖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是不是吓唬,你们心里清楚。
“我念在你们是四弟手下,不想把事情做绝。现在你们速速离去,我可以当此事未曾发生。”
来人面面相觑,为首之人犹豫片刻,最终一甩手:“我们走!”
来人离开之后,林雪崖在蛊羽恢复静谧的庭院中悠然漫步,眸色中却看不出一丝暖意。
微风轻轻拂过,枝叶沙沙作响。不多时,林淮湫也踱步而来,脸上挂着看似亲切的笑容,眼中却透着难以捉摸的光芒。
“三哥,近日可好?”林淮湫率先开口,声音温和,却难掩话语中的试探。
林雪崖微微颔首,嘴角上扬,回道:“承蒙四弟挂念,一切尚好。”
林淮湫轻笑道:“听闻三哥最近在蛊羽多有动作,不知可有小弟能帮衬之处?”
林雪崖目光流转,似笑非笑:“四弟有心了,不过些许小事,我自能处理妥当。”
林淮湫笑意未减,眼神却微微一紧:“那便好,只是这蛊羽之事,向来错综复杂,三哥可要小心行事,莫要行差踏错。”
林雪崖轻拂衣袖,漫不经心地说:“多谢四弟提醒,我自会谨慎,不劳四弟费心。”
林淮湫眼中阴狠之色稍纵即逝,接着说道:“三哥智慧过人,想必能将一切掌控于手,只是这局势多变,还需多多留意才是。”
林雪崖迎上林淮湫的目光,眼中闪过一丝锐芒,却很快隐去:“四弟放心,我心中有数。”
林淮湫干笑两声:“如此甚好,那小弟便静候三哥的佳音。”
林雪崖拱手作别:“四弟慢走。”
两人看似相谈甚欢,实则言语间暗藏锋芒。林淮湫没讨到便宜,怀着心思转身离去。
林雪崖静静地望着林淮湫离去的背影,微微眯起双眸,眼底似有暗色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