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王宫中,温茹蕙时常默默地注视着林雪崖忙碌的身影。
她看到林雪崖为了东虞如此尽心尽力,心中的情意愈发深厚。
这一日,温茹蕙鼓起勇气,亲手做了一些点心,来到林雪崖的书房。
“雪崖哥哥,你忙了这么久,吃点东西吧。”温茹蕙轻声说道,眼神中充满了关切。
林雪崖感激地看着她,接过点心,眼中涌起一丝复杂之色,有愧疚也有挣扎。然而,此刻他的心思完全在应对贸易挑衅的事情上,便压下了眸中情绪。
温茹蕙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微笑着说:“雪崖哥哥,你不用担心我,我只是希望你能照顾好自己。我知道你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我会一直支持你的。”
林雪崖避开温茹蕙温软的目光,轻柔地握住温茹蕙的手,说道:“多谢公主。有公主的支持,雪崖自当竭尽全力。”
在林雪崖的周旋下,东虞与朔北合作的事宜逐渐推进,达成有关开放东虞部分口岸的协议。
温恺悌对此有所犹疑,担心长久下来会导致东虞对朔北经济的依附,沦为朔北的附庸。
但温自华经过深思熟虑,毅然决定签下诏书开放口岸。
同时,应对渊南的策略也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夜阑风静,林雪崖于昏黄烛光之下,笔走龙蛇,写了一封汇报出使东虞成果的信,信中详述了与东虞签署了开放口岸之事。
而后,他唤心腹侍从赴涯至身前,神色凝重,将信笺郑重交予其手,缓声道:“赴涯,你速速回返朔北,务必将此信亲手呈予王爷,切不可有分毫延误。”
赴涯接过信笺,俯身道:“少主安心,属下定当不负所托。”言罢,他翻身上马,扬鞭而去,马蹄声疾,划破寂静长夜。
数日后,赴涯抵达朔北王府。彼时,林朝晖正在书房内埋首于政务,闻得赴涯归来,即刻宣其入见。
赴涯踏入书房,跪地呈上信笺,声音略带急切:“王爷,此乃三公子之信函。”
林朝晖迫不及待展开阅览,初时面色凝重,渐而眉梢舒展,眸中喜色愈浓。他猛地一拍桌案,高声赞道:“妙哉!逸儿,当真未负本王之期望。”
林朝晖于书房内踱步徘徊,心潮澎湃。他对身旁的符离侯纪洵美感慨道:“逸儿此次功勋卓著,东虞愿与朔北增进合作,实在让本王之大喜,亦是朔北之福泽。逸儿之才,远超本王预想。”
纪洵美拱手作揖,应道:“王爷,三公子才情出众,智勇双全,实乃王爷之傲,朔北之幸。”心中对林雪崖亦是十分钦佩。
林朝晖微微颔首,目光中满是欣慰:“本王素知逸儿非庸碌之辈,今番更是令本王刮目相看。往后这朔北之昌盛,还需多多仰仗于他。”
随后,林朝晖亲执朱笔,回信一封,对林雪崖不吝夸赞之词,并殷切叮嘱其为朔北之繁荣尽心竭力。
而他此番话语,恰巧被身侧的侍从听了去,这侍从平时得了不少夏芷葵的恩惠,之后便将此事透露给了夏芷葵。
夏芷葵得知此事后,坐在寝宫的梳妆台前,面色苍白如纸,眼神空洞。
她怎么也想不到,平日在宫中如同一个透明人的林雪崖,竟出乎意料地出色完成使命,不但联络了东虞和朔北的感情,更促成了东虞与朔北的贸易合作。
而自己的儿子林淮湫很可能因此失去争夺世子之位之力。她的指甲深陷掌心,血丝丝流出。
“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她喃喃自语道,声音中透着一丝决绝。
沉思片刻,她突然想起了东虞的渤州侯金月胧。此人势力庞大,或许是她最后的救命稻草。
“来人!”她厉声喊道。
心腹家老夏伯匆匆走进寝宫,恭敬地低下头:“王妃,有何事吩咐?”
夏芷葵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压低声音说道:“你速速去安排,想尽一切办法,务必秘密联络上东虞的渤州侯金月胧,这件事你务必亲自去办。”
夏伯心中一凛,连忙应道:“是,王妃。”
夏芷葵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告诉金月胧,就说我愿与她合作。林雪崖在东虞出尽了风头,淮湫的世子之位岌岌可危。只要她肯相助,日后绝不会亏待她。”
夏伯领命而去,夏芷葵的心中却没底,毕竟当年那些事,已经让她不欲再与金月胧有何瓜葛。可现在,她却想不到更好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