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淮湫生得仪表堂堂,自幼亦是接受了良好的教育,本该是前途一片光明,无可挑剔之人。
然而在悠悠成长的岁月里,他却一直备受父王林朝晖不冷不热的对待,这令他的内心盈满了不解与失落,满心的困惑,如阴霾般挥之不去。
林雪崖九岁那年,成了林淮湫命运的转折之点。
就在那一年,林雪崖的母妃贺兰楚嫣自尽身亡,而与他同岁的林淮湫,迎来了其母亲夏芷葵被扶正为正妃的时刻。
在此之前,他曾无数次亲眼目睹林朝晖对林雪崖展现出无尽的宠溺,温暖如春风的笑容,亲切似暖阳的眼神,皆是林淮湫从未曾得到过的。
幼年的他,常常在寂静的夜里,被母亲夏芷葵的哭诉声唤醒。
母亲向他倾诉着在王府中所遭受的种种委屈,那些饱含痛苦与无奈的话语,如尖刺一般,深深地扎在了他幼小的心灵深处。
林淮湫至今回想起来,依旧清晰如昨,历历在目。
五年前,林雪崖的亲兄,世子林煦川被林朝晖无情废黜,贬为平民,流放去了朔北之北的玄菟郡。
那时,母妃夏芷葵满心欢喜,笃定林朝晖是下定决心要彻底剥离贺兰楚嫣的势力。
对于这一系列的变故,林淮湫的心中也曾高兴过好一阵。
但随着时间流逝,他的内心又盈满了疑虑与困惑。
母妃夏芷葵已被扶正多年,而父王对林雪崖的态度似乎也变得冷淡如水。
身为嫡子的他,原以为五年前林煦川被废之时,自己就应当顺理成章地被立为世子。然而,时光匆匆,如白驹过隙,多年过去,林朝晖却似乎从未有过立世子的打算。
在此之前,林淮湫倒也未曾过度地担忧。因在他看来,林雪崖似乎也没有被立为世子的可能,毕竟林雪崖的母妃贺兰楚嫣已死,兄长林煦川也被流放玄菟。
但如今,父王派他暂时代管蛊羽的事务,在这个过程中,他意外地发现林雪崖竟然自十四岁起就负责着这些重要事务。
这个事实如同一把锋利无比的利刃,直直地刺入他的心中,瞬间激起了他满心的嫉恨。
那汹涌澎湃的嫉妒与怨恨,几乎要将他的胸膛撑破,让他难以自控,陷入了深深的痛苦与愤怒之中,犹如坠入了无尽的黑暗深渊,难以自拔。
此次,林雪崖奉林朝晖之命出使东虞,与此同时,林朝晖将蛊羽交予林淮湫负责。
然而,林朝晖对于蛊羽的具体情况只字未提,林淮湫试图从各方打听,却如同陷入迷雾之中,无人能为他解惑。
深感困惑与迷茫的林淮湫,决定亲自前往蛊羽一探究竟。
当他踏入蛊羽的那一刻,眼前的景象让他为之一怔。
这里秩序严谨,一切都井井有条。他随手翻阅名册,只见上面登记的皆是一些奇怪的代号,再仔细观察,成员大多是十六七岁的少年,他们个个身着统一的黑衣,头发整齐地束起。
凭借着直觉和了解到的情况,林淮湫很快在心中下了定义,蛊羽原来是个宫廷带刀侍卫的培训之地。
在进一步了解之后,林淮湫得知这些少年皆是孤儿出身。
这一发现让他原本期待的心瞬间跌入谷底。
在他高高在上的观念里,这些孤儿与低贱的平民奴隶毫无分别,让自己负责这样一群人的事务,简直是对他的一种侮辱,纯粹是在浪费他宝贵的时间和精力。
就在林淮湫满心抱怨之时,身边那位久经世故、精明能干的家老,母妃夏芷葵为他指派的心腹夏伯出言提醒道:“公子,切不可掉以轻心啊。
“即便您对此不屑一顾,但这毕竟是王爷交代的任务,还是谨慎处理更为妥当。”
林淮湫听着这一番劝告,心中极为不耐烦,眉头紧皱,脸色阴沉。但转念一想,夏伯所言不无道理,于是强压下心中的不满,选择了听从建议。
在林淮湫的心中,笃定地认为这些身份卑微的孤儿就如同草芥一般,必然会屈服于金钱的诱惑、权力的威慑和美色的吸引。
基于这样的想法,他毫不犹豫地操办了一系列诱惑之事。
果不其然,有少数几位年长些的孤儿未能抵御住诱惑,决定追随于他,向他表示愿意为其效力,忠心耿耿。
其实,在最初接到负责蛊羽的任务时,林淮湫原本满心期待能借此机会在林朝晖面前好好表现一番,从而赢得更多的重视和赞赏。
然而,当他真正了解蛊羽的情况后,先前的期待瞬间化为泡影,只觉得大失所望,认为根本没有必要再费心思去精心经营。
林淮湫前后一共来过蛊羽三次。第一次,他大致查看了蛊羽的整体情况,匆匆而来,匆匆而去;第二次,他大摆宴席款待孤儿们,试图以此收买人心。
第三次,他更是带着妓馆勾栏之人来此,让孤儿们沉迷于声色之中,同时向他们许下种种不切实际的美好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