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幽栖用心领悟,勤奋磨砺。无论是骄阳似火,还是寒风如刀,训练场上总能看到他奋力拼搏的身影。
而他的脑海里,总是不受控制地浮现出林雪崖那精致绝伦的俊美容颜,那些语重心长的谆谆教诲,那偶尔流露出的温柔,又时而冰冷疏离之感,还有那次触碰时仿若触电般的奇异感受。
幽栖起初并未将这些放在心上,只当是对强者的尊崇与敬仰罢了。然而,随着时光如流水般逝去,他却越来越觉得事情并非如此简单。
每次见到林雪崖,他的心便会如脱缰的野马般狂跳不止,仿佛要从嗓子眼儿里蹦出来;目光也总是不由自主地被林雪崖吸引,痴痴地追随他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
可每当他想要静下心来,仔细琢磨这份异样的情感时,内心便会涌起一阵莫名的惊惶与失措,只能匆匆将这份纷乱的思绪深埋心底,不敢去触碰。
尤其是在夜深人静、万籁俱寂之时,林雪崖的身影总会如幽灵般悄然闯入他的梦境。
那迷人的脸庞、轻柔的话语、温暖的气息,扰得他辗转反侧,难以成眠。他的心就像被一只调皮的小猫用爪子轻轻抓挠着,痒痒的,酥酥的,麻麻的。
他怎么也说不清这究竟是怎样一种微妙而又复杂的情愫,只觉得那是一种让他既满怀期待又心生怯意的难以言喻的感觉。
在荧惑,幽栖亦需接触诸如形势分析、敌情判断之类的课程。然而,于年少的他而言,那些知识恰似天边遥不可及的云霞,绚丽却虚幻,抽象得如同缥缈的烟雾,令人难以捉摸。
这次,课堂上讲授战略布局,幽栖听得一头雾水,课后作业更是做得一塌糊涂,满心的挫败与困惑让他眉头紧锁。
林雪崖来此,又为他们带来别具一格的教学。他宛如一棵苍劲的青松,身姿挺拔地立于众人面前,眼神明亮如星,锐利似剑。
“看问题,万不可只停滞于表面,要似挖掘深藏的宝藏一般,深入探究其本质。”林雪崖的声音沉稳有力,犹如洪钟大吕,仿佛有一种令人无法抗拒的魔力。
林雪崖提起了一场久远的战役,那是在 30年前爆发于朔北里飞沙郡与西羌扶风郡之间的一场著名战役。
他讲述两军交战,绘声绘色仿佛亲身经历。他说道:“里飞沙侯阿日布吉尔的军队兵强马壮,气势汹汹而来,那先锋部队如疾风骤雨,马蹄声震得大地都在颤抖。
“他们的骑兵身着重甲,挥舞着长刀,试图一举冲破扶风侯贺兰骁布置的防线。
“而贺兰骁呢,看似兵力稍逊,但他善用地形之利。
“他在山谷两侧设下伏兵,待里飞沙的骑兵深入,山上滚石如雨而下,瞬间打乱了里飞沙骑兵的阵脚。
“阿日布吉尔派后续步兵匆忙应对,阵型大乱。贺兰骁此时派精锐骑兵从侧翼杀出,直捣里飞沙中军,如一把利剑直插敌人的心脏。”
林雪崖边说边用手中的树枝在地上勾勒着两军的行军路线和布阵图,孩子们仿佛身临其境,能感受到战场上的硝烟弥漫和生死较量。
“这还没完,阿日布吉尔临危不乱,迅速组织残兵抵抗,且派出一支奇兵绕后,试图袭击扶风军的粮草补给。
“贺兰骁这边早有防备,后方的弓弩手严阵以待,箭如雨下,让那支奇兵有来无回。”
孩子们围坐成一圈,全神贯注地聆听着,眼中满是对知识的渴望。
“战争,从来不是简单的力量碰撞,而是智慧与谋略交织的棋局。”林雪崖一边说着,一边用手中的树枝在地上画出简略的地图,那线条犹如行军的路线,清晰地解释着战略布局。幽栖瞪大了眼睛,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他的言谈中透露出的远见卓识,像璀璨的灯塔,照亮了孩子们心中的迷雾,让他们深为敬佩。幽栖更是听得如痴如醉,心中对林雪崖的崇拜之情犹如春草般疯长。
林雪崖讲解完后,幽栖主动上前请教,好奇地问:“少主,平原交战,如若贺兰骁无地形优势,怎应对里飞沙骑兵?”
林雪崖微笑:“可设障碍物、组箭阵、扰后方、用离间计、派间谍、强自身士气。”
幽栖思考后追问:“若阿日布吉尔不中离间计,贺兰骁又如何取胜?”
林雪崖抚着下巴,思考片刻道:“可示敌以弱、诱敌深入、联合其他势力。关键在灵活应对,找破绽。”
幽栖大为钦佩:“那么应该如何准确判断敌人破绽呢?”
林雪崖耐心道:“全面了解敌军,观察战场细节,收集分析情报,忌被表象迷惑,要有洞察力和判断力。”他耐心解答,幽栖听后恍然大悟。
“可是少主,我们不是需效忠于朔北王族的吗?为何您会援引朔北的败军战例作为教学呢?”一个孩子满是疑惑,忍不住十分不解地问道。
他睁着一双纯真的眼睛,紧紧盯着林雪崖,期待能从他那里得到一个合理的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