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栖急切地问:“还有?”
“还有那种在悬崖边上走钢丝的训练,稍有不慎便会坠落。那悬崖下是深不见底的沟壑,风在谷中呼啸,仿佛要将人吞噬。
“还有,在满是陷阱的林子里穿梭,稍不留神就会受伤。那林子里干枯的树枝似厉鬼的爪子,随时可能划破你的脸和身子。”
女孩乙亥丑四心有余悸地说着,眼睛不自觉地看向远处那片阴森的、在风沙中颤抖的树林。
幽栖听得倒吸一口凉气:“那咱们学的战斗技巧呢?”
“那可多了去了,不光有近身格斗,还有暗器的使用。暗器训练之时,常有之人被自己的暗器所伤。”乙亥丑四皱着眉头回忆道。
幽栖沉默了片刻,又问:“那你可想过以后?”
乙亥丑四眼神有些迷茫,望着天边那即将消逝的晚霞,被风沙迷蒙了双眼,坚定地道:“我就盼着有朝一日能离开这个鬼地方,自由自在地活着。”
幽栖也陷入沉思,缓缓说道:“我想弄清楚这背后的阴谋,为何要如此折磨咱们。
乙亥丑四的脑袋疲惫地靠上幽栖的肩膀:“那咱们都得努力活下去,在这残酷的训练中撑下去。”
丙子丑四皮肤很白,眼神清亮,长睫毛装点的大眼睛中都是热切,那眼神让幽栖不禁面色一红。
幽栖望着她,重重地点了点头,心中暗下决心,要保护好乙亥丑四,让她不再受这般苦楚。
在这广袤无垠、风沙肆意横行的戈壁滩之上,幽栖和其他孤儿每日不单要承受高强度的体能与战斗技能训练,还要定时经受那令人几近窒息的信念灌输。
这天,炽热的阳光无情地炙烤着大地,掀起滚滚热浪。
幽栖和其他孤儿如往常一般,被召集在一片空旷的沙地上。
一位神情肃穆、目光锐利如刃的训导执事缓缓走来,他身着一袭黑色长袍,在风沙中衣袂飘飘。
那长袍的领口和袖口绣着神秘而复杂的符文,仿佛象征着某种不可违抗的权威。
执事的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紧抿的嘴唇透露出他的严厉与无情。
他站在一块高耸的岩石上,俯瞰着下方排列整齐却神情疲惫的孤儿们。
当他开口时,声音低沉且极具穿透力,仿若能径直穿透孤儿们的灵魂深处:“孩子们啊,你们需深深知晓,你们的命运已然与朔北王族紧密相系!
“王族的每一道命令,皆为至高无上的旨意,乃是你们存在的意义与价值所在!无论这命令何其艰难,何其危险,你们皆不可有半分迟疑,半分违逆!”
他的目光如炬,从一个孩子扫向另一个孩子,不放过任何一张稚嫩的面庞。
每一个被他注视的孩子都不禁微微颤抖,仿佛被他的目光刺痛。
执事继续大声煽动着:“你们可知,死亡并不可惧!真正可怖的是丧失荣耀,是对王族的不忠!哪怕需以生命去达成王族的目的,那亦为你们的无上荣光!
“你们的生命不再属于自身,而是全然奉献给了伟大的朔北王族!”
他的声音在空旷的戈壁滩上回荡,与呼啸的风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氛围。
孩子们在他的威吓下,低着头,不敢直视他的目光。
而执事却愈发激昂,他挥舞着手臂,加强着话语的力度:“王族是你们的天,是你们的地,是你们的一切!他们给予了你们生存的机会,你们就要用全部的忠诚和生命来回报!”
此时,站在一旁的监督人员开始大声呵斥孩子们:“都给我大声点!跟着执事重复!”
孩子们颤抖着声音,跟着喊道:“我们的存在便是为朔北王族服务,为朔北王族的荣耀奉献一切!我们生是王族之人,死是王族之魂!”他们的声音参差不齐,带着恐惧和无奈。
执事仍不罢休,他走下岩石,穿梭在孩子们中间,耳朵贴近他们的嘴巴,检查着他们的吟诵是否足够响亮和坚定。
“声音再大些!你们的忠诚就只有这点吗?”他怒吼着。
孩子们只好提高音量,再次重复着那些被强行植入脑海的话语。
他们的声音在空旷的戈壁滩上此起彼伏,带着一种麻木而又狂热的节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