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启动之后,从未出过远门的郑老太太和穆晓云都被窗外的景色给震撼了——这就是传说中的外面。
跟传说的,跟电视里面的,似乎都不一样。
郑贵祥到底是去过魔都的,这会儿有点儿得意了,开始炫耀起他见过的大城市是什么什么样的了。
“你们是不知道,那路上都是车,好多人就连去上班都要坐车……”
“你闭嘴!”郑老太太听他反反复复的说有些烦了,怒喝道:“老娘眼睛没瞎,自己能看!”
郑贵祥……
就这样火车行驶过了长江。
“这是哪里,这河怎么这么宽?”身为南方人,郑老太太见过的水不少,但也就是村里的池塘跟国道边的细水河,从未见过这么宽的河。
火车从上面行驶过去都得一小会的时间。
“奶奶,这是长江。”郑橘子给郑老太太介绍。
郑老太太咂了咂嘴,“这就是长江啊。”
穆晓云也没见过长江,感叹:“这江好宽啊,这火车要是掉下去了,怕是捞都捞不上来。”
“呸!说什么胡话!”郑老太太不满的喝止了,“坐船是不是也是这样?这火车就跟在水上飘的一样。”
“这不是飘,这是有桥。”穆晓云坐过船,不过是那种小河边边摆渡的独木舟,“坐船没这么稳,一条船坐得三四个人就挤了。”
“那是船小。”家里有电视,郑老太太也是见过电视里的大轮船的,看着能装好多人。
自从中午知道在餐车用餐是要另外给钱的,晚上郑老太太就不愿意去餐车了,“我们这地方这么大,又不是没有桌子吃饭,能省一点是一点。”
这点儿小事郑橘子自然是要顺着老太太的,几个人一起去餐车买饭。
回来的时候居然听到车厢有人吵架,再一看居然是她们住的包厢。
“老太太,我看你也一把年纪了,怎么就这么不知道好歹,这软卧车厢是随随便便什么人都能坐的吗?你们两个人没有车票就是占国家的便宜,可是要被公安抓的……”
包厢外面站了几个人,时不时的议论两句。
“我去找乘务员。”郑寒秋对这种争执不擅长,轻飘飘的一句话直接去找管事的人。
里面只见一个抱着奶娃娃的中年妇女在那里输出得正起劲。
郑橘子瞧了一眼,低声道:“找乘警。”
两人之间的默契,不需要解释,郑寒秋没说话,直接走了。
郑老太太的输出其实并不低,就吃亏在她只懂说方言,说普通话根本就表现不出她的战斗力。
不过她也没怂,有季月灵在,她吵架吵不赢也不怕事,这位置是他们家的谁都别想占。
“奶奶,怎么回事?”郑橘子端着饭盒走进包厢,“这个人是谁啊?怎么进来的?”
话不用多说,光是这气势还有人数,那抱孩子的中年妇女不自觉的露出一丝心虚来。
不过她的心理素质很好,抱着孩子站在那里气都没多喘一下。
外面围观的一个二十来岁扎两个麻花辫的女孩道:“你们这些人太缺德了,人家带着个孩子出门多不容易,你们怎么能霸占别人的座位呢?”
女孩身边的中年男子也跟着附和:“对啊,出门在外本就该相互照应,人家抱着个奶娃娃还要提行李,你们这样也太不道德了。”
外面的人都声音或高或低的谴责起来。
以前郑橘子总觉得这样肤浅的戏码怎么会有人信,却没想到这个年代不但有人信,信的人还很多。
郑老太太一肚子的委屈,想要说什么郑橘子安抚她不用急,“没事的奶奶,有我。”
那抱孩子的中年妇女一屁股坐在对面的床铺上,大度的道:“算了,你们把位置还我,这件事情我就不追究了。”
“这怎么能不追究呢?他们没买车票还想要坐卧铺,这是占国家的便宜!”那位最先开口的女孩说话的时候垂在肩膀上的两条麻花辫都在抖。
郑橘子给了她一个白眼,问:“你有天眼?”
麻花辫女孩一囧,生气的问:“你什么意思?”
郑橘子问:“你检查了她的车票,确定这个铺位是她的?”
麻花辫女孩一愣,从头到尾双方都说位置是自己的,不过抱小孩的妇女叫得更大声,又抱着个孩子更可怜,她就觉得对方是被欺负了。
外面看热闹的人不少也回忆,吵归吵,谁都没拿车票出来,还真不一定。
“我……你们也没火车票啊。”麻花辫女孩不服气。
郑老太太的火车票在橘子身上,掏不出来没问题,对方为什么没有?
郑橘子有些嘲讽的看着她,不紧不慢的道:“既然都没有车票,这时候不该是请乘务员来主持公道吗?为什么就一边倒的欺负我奶奶呢?”
“我奶奶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