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说刘草灯不是她人,心机深沉,又害过她……
介于刘草灯曾经的‘功劳’,不追究以往的事,已经是他大人大量了,日后,不要再让那种沾她的边儿!
太子都说了,柳长安当然答应了,很少跟刘草灯接触,只是今儿,她,咳咳咳,哪怕太子不提,她也想自己去看看热闹,就花了银子,托刘草灯‘行个方便’,如今倒是不用了。
白花钱。
柳长安唉声叹气。
本来,为了柳文柏‘花钱’,已经很不值了,如今又白搭。
想想就难过。
“你这个小丫头,想什么呢!”萧绰不懂小姑娘的神色,怎么那么变幻莫测?但也觉得万分可爱,古灵精怪的,就没忍住伸出指节,刮了刮她的鼻梁。
“哎啊!”
柳长安面颊一红,垂头加快脚步。
萧绰背手,含笑跟着。
两人很快来到了积善堂外面,就见几个小厮守着门口,喜娘和丫鬟进进出出,另有几个柳氏宗族的妇人,站在门口,不晓得做什么呢!
四处张灯结彩。
大红的灯笼挂满屋檐,因天下已经有些黑了,蜡烛也燃起来了,朦朦胧胧的,到是有几分喜庆的意思。
“徐圆呢?”
柳长安好奇地张望着,没看见人。
“那个!”萧绰抬手指了指,见柳长安踮着脚尖儿向里看,满面茫然找不见的样子,他笑了笑,指点道:“就是那个穿着灰衣棉布,脸色蜡黄,有两撇小胡子的!”
“啊?那个?”柳长安一怔,“我记得徐圆是个面白无须的公子哥儿~”
“这个,殿下,你手下人的易容之术,真是厉害哦!”
她怎么感觉,徐圆连身高都变了呢。
原本挺高大威猛的,眼下倒是猥琐了些。
萧绰淡笑,没有回话,反而拉着柳长安,转身来到了积善堂的后门,那里,早有人等着,两人身影刚刚出现,后门已经打开。
一个身着灰衣,毫不起眼儿的小厮上前,小声禀告道:“殿下,刚刚柳文柏的通房刘氏,年年鬼鬼祟祟在这里徘徊,卑职怕她坏事,打昏了她,给她送回去了!”
“刘氏?”萧绰眉头一挑。
柳长安心里一悸。
刘草灯?鬼鬼祟祟在后门徘徊,不会是想给她开门吧?
她心虚地垂头。
见她模样,萧绰哪有不懂的,拧眉狠狠扫了她一眼,“孤不是说,别再见她了吧!”
“哦,下,下次不会了。”
柳长安吐了吐舌头,讨好地笑。
萧绰无奈叹息,眼里满是纵容,他挥手示意。
小厮心领神会,小声说了一句,“殿下,廊下都是咱们的人,您二位别去前头就成了!”
随后,转身退下。
萧绰闻言,拉着柳长安走进回廊,沿路途中,遇见了两个小厮,俱都是无声对他们行了个礼,旋即,便看守起来。
两人来到后窗户的位置。
贴着喜字儿的窗户,不晓得被谁打开,露出条缝隙!
萧绰眼里露出满意的神色,迈步上前,柳长安压着嘴角的笑意,紧随其后,两人悄无声息来到窗前,侧身向里面。
窗里正对着的,正是喜床。
徐如意一身大红嫁衣盘膝坐在床上,周围全是丫鬟,喜娘端着个红托盘,里面放着喜秆儿,柳文柏长身玉立,站在床边。
“请新郎掀盖头儿!”喜娘笑眉笑眼,把托盘往前递了递。
柳文柏迈着四方步上前,伸手拿起喜秆儿,伸到盖头下面,轻轻一挑儿。
绣着鸳鸯戏水花样的红盖头,缓缓接开,柳文柏将其挑起,向旁边放去!
喜娘赶紧用红托盘接过。
徐如意那张,如同春日桃花般娇艳的脸庞显露出来,她微微垂着头儿,浓密纤长的睫毛像个小扇般,在眼下映出淡淡的阴影儿,烛光下,胭脂点缀出的,娇艳欲滴的红唇,显得妩媚动人,一身大红喜服,满头珠翠,更是让她光彩夺目。
她本就极美。
今日的嫁娘打扮,更是让她添彩十分。
像柳文柏这样自视甚高,谁都看不进眼里的男人,都被这艳迷晃得有片刻失神,双眸紧紧盯向徐如意的娇颜。
“哎啊,看看,新郎官儿被新娘子迷住了~”
喜娘见状,赶紧凑趣儿地喊。
屋里,一众丫鬟和几个柳氏宗族的女眷,都哄笑起来打趣。
成亲嘛,洞房嘛,自然是要闹的。
再是威严内敛的男子,在新婚这天都要放开些,正所谓:新婚三日无大小,喜娘见多识广,各色调笑的话儿,像是雨滴般,‘噼里啪啦’往出嘣。
洞房里的诸人,不管丫鬟主子,也都‘嘻嘻哈哈’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