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我家里都安排得极好,您不用惦记。”
柳长安走到宋氏面前,慢慢蹲下身子,视线跟柳余齐平,她福了个礼,笑着叫了一声,“大少爷。”
柳余的眼睛突然一热,赶紧伸手拉她,“你这是干什么?快点起来!”
“长安,你已经除籍了,哪用得着这个?”宋氏也蹙眉出声,泪眼朦胧,“况且,你是我们母子的恩人啊!”
“没有你,我都不知道余儿的存在,哪有今日母子相聚的一天!”
“我得谢你!”
“长安,我都没好好谢谢你呢!”
她说着,直接把柳长安拉起身,双眼泪目凝视着她,深深地躬下身去。
真真的,一躬到地。
那个架势,仿佛要跪下去。
直把柳长安吓得,赶紧拽住她,顾不得说话了,仰脸儿就去看天。
有没有突然飘过来乌云啊!!
是不是要下雨!!!
老天爷,父母跪儿女,这样不孝顺的事儿,是要天打雷劈的!
可别劈她!!
柳长安脸色惨白,心脏直跳,幸而……大概是她们母女尚没相认,老天爷没承认她们的关系,倒是饶过了她。
没把她劈个外焦里酥,酥酥麻麻。
柳长安小心翼翼地安抚了一下狂跳的心,她半弯腰,一手拉着宋氏,一手拉着也想在轮椅上,给她躬的柳余,哭笑不得道:“您二位不要为难我好不好?”
“你们看看我吓得这一脑袋汗。”
“快点别这样了!”
“那是为难,是真心谢谢你!”宋氏顺势起身,温柔笑着。
柳余虽未言语,眼神也温柔不少。
季奶娘抹着眼泪看着这一幕,麻溜地给柳长安搬了个凳子过来。
三人坐在花丛下,开始聊天。
宋氏问她,“别院里的人住得怎么样?可都顺利了?”
柳长安就答,“主子,都挺好了,就是担心差使……”
“别叫我‘主子’了,你可是我的小恩人!”宋氏笑着调侃,让柳长安唤她一声‘兰姨’!
兰姨!
柳长安听着,心里有股说不出的滋味,又酸又涩,还带着些激动,她呐呐不能言。
还是宋氏捏着她的脸颊,笑着‘逼’她,她才极小声地唤了句,“兰姨……”
随后,便闹了个大红脸儿。
宋氏见状,也不忍心调侃她,干脆说起正事,“别院里的人,我自然有安排,承恩公府是爹娘哥嫂的,我不能往里安排人,顶多有几个贴身伺候的!”
“但是,我陪嫁里有好几个庄子和商铺,京里也有陪嫁的宅子,不会缺了他们的差事。”
“至于青梅和来顺,他们要是愿意的话,来顺就接着给我管铺子,青梅的话……”
“我手上有个胭脂铺子,我聘她做个女掌柜的也成!”
胭脂铺子,不比旁地买卖,来往皆是女眷,尤其是宋氏经营的铺子,卖的都是上好的官粉,客人几乎都是贵妇贵女。
那家铺子里用的小二都是良家姑娘,掌柜的自然也是。
“成,我回去问问我爹娘!”
柳长安也没跟宋氏客气,笑语盈盈的应下。
宋氏看着她脸扑扑的脸儿,忍不住捏了捏她。
柳长安瘪着嘴不依,拽着她的袖子撒赖。
两人笑成一团。
柳余静静看着她们闹腾,虽然没有开口说话,参与其中,但那双木怔怔的眼睛,却多了几分神采。
紧绷的嘴角,也缓缓松下。
宋氏余光看着,心里一酸,显得掉下泪来。
好好好,她的儿子,哪怕现在都没叫她,没认她,但只要他高兴了,总会有那么一天的。
她不急!
她能等。
——
花园里,宋氏、柳余和柳长安开开心心地聊天散步。
承恩公府另一处,气氛就没那么好了。
芳华院里。
柳清如面色蜡黄地靠在窗前,她的面容阴沉着,眼睛慌乱,又带着几分阴郁,嘴唇干涩起皮,拳头时握时松!
她直直看着窗外的蓝天。
好半晌,突地猛锤了一下窗框,直接站起来,回头大声道:“二哥,你说句话啊?”
“咱们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你得想想办法!!”
她对面,柳文瑞脖子上包着纱布,眼神绿得跟恶狼似的,他掀着眼皮,恨声道:“办法?我有什么办法?”
“事已至此,说什么都晚了。”
“那,那咱们就这么认了?从堂堂的国公府少爷、小姐,做了莫名其妙,不尴不尬的表姑娘?”
柳清如大声,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