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尚书突然笑了,笑起来慈祥万分,就像是两人之间没有丝毫嫌隙一样。
“赵大人说的这是哪里的话?你我同样在朝为官,就是自己人,同样是为陛下做事,只是行事的方式略有不同,赵大人略微激进,而本官比较保守而已,没有什么好论对错的,要是真的论起对错,难不成还是把这件案子交给你的陛下的错误?”
“这是尚书大人的意思?”
“我哪里敢?只是屈打成招毕竟有违我吴国律法,此事到此为止,事情发展到现在这一步,依我看,我们应该上报给陛下,让陛下看着要不要进行下一步,倘若陛下觉得证据充分,让我们结案,那我们就直接了结此案,倘若陛下也同赵大人一样觉得此事有蹊跷,那就一直查下去!就算是不惜一切代价杀了此人!本官也绝对不多说一句话!”
他明摆着是想把人带走,身后刑部尚书的手下已经蠢蠢欲动。只等着刑部尚书一声令下,就直接冲出来,将所在这里面的犯人带走。
“刑部尚书可以不信我的话,也可以不相信陛下的话,不如你先退下,让我好好调查完这些事情再说也不迟!”
赵裴之的态度狂妄至极,就连后面刑部尚书的手下都看不下去了,但是这个人实在是太过张狂,他们也不敢轻易招惹,只能在心里小声嘀咕这个人的狂野。
“来人,把人押下去,喂点粮食和水,明日一早上朝的时候带着!”
刑部尚书不愿意跟他多费口舌了,眼见自己搬出了许许多多的大道理都不能把他拿下 ,直接吩咐了自己的手下拿人。
他的手下二话不说冲进大牢,就想把刚才那个犯人带走,谁知道我还没等碰到,赵裴之就拔出了腰间的绣春刀,明晃晃的刀刃指着他们,像是随时能抹掉他们的脖子。
“赵……赵大人别冲动啊,咱们都是自己人……”
这些手下不敢轻举妄动,劝了一句之后,立马将目光重新投到刑部尚书身上。
面前发生的事情是始料未及的。
就连刑部尚书也没有想到这个赵裴之居然是一个性子如此刚烈的人,一口气噎住没上来,差点被气笑了,挥手让自己手下的人退下。
“赵大人何必咄咄逼人?”
“并非是我咄咄逼人,恰恰相反,我觉得咄咄逼人的是尚书大人,难道不是吗?”
“笑话,本官何时逼过你?”
“那为何我要调查清楚真相,却一直遭到尚书大人的阻拦?尚书大人为何如此咄咄逼人?”
他上前一步逐渐逼近,刀锋直指地下,却有说不出的威严,死死盯着刑部尚书,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今日,没有调查清楚事情真相之前,谁都不许走!”
“你放肆!我们尚书大人官至二品,你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从三品!有什么资格逼迫我们尚书大人!!”
刑部尚书却没有多说,只是黑着张脸挥挥手,让他的手下下去。
他的手下虽然心中愤愤不平,可依旧很听自家大人的话,咬着牙退下了。
“敢问一句,若是出了什么事情,赵大人可否一力承担?”
“自然,人在受刑的时候死了算我的,至于我走之后,你要是想把这脏水泼到我的头上,那也是不能够的。”
“好!我信任赵大人的为人!说出口的话一定有能力办到!赵大人尽管放手去做!”
他脸色沉沉,似乎有说不尽的阴霾,转头就走,期间经过张一天和李籽沐的身边时冷哼一声。
他惹不起那个姓赵的,这两个人却是软柿子。
李籽沐当时就感觉自己拳头硬了,当着刑部尚书的面没有说出来,等他走了之后才虚虚往空气锤了几拳,“测算是什么东西?!也敢对我们甩脸子?!我看啊!这幕后真凶八成不是陈贵妃而是他!所以他才着急要弄死这个凶手,或者是把这个凶手捞出去!”
“没有证据的情况下,郡主慎言。”
赵裴之虽然对于刑部尚书,心里憋着一团火,可也知道没有证据不能乱说话的道理,按住心中的躁动不安,继续开始对着那个侍卫用起他们大理寺各种各样的手段。
各种手段层出不穷,几乎要让张李二人看花了眼。
折腾了一天一夜,他们三个一夜未眠,面前这个侍卫也是,身上已经长不出一片完整的肉了,全都在盐水里泡过,身上的伤口发灰发白,有了破败的迹象,眼睛像是一个死人一样无神,毫无波澜。
可即便受了一个晚上的折磨,他也没有再吐出一个字,但凡他们问幕后真凶是谁,他都答陈贵妃。
第二日凌晨,刑部尚书看起来精神头十足,看着像是已经睡了一个好觉,重新换了一身衣裳,一看他们这副落败的表情,就知道了结果,笑嘻嘻跟他们打招呼。
“三位不会熬了一晚上吧?唉呀,对付这种人,交给手下就行了,何必亲自动手?你说说你们,为人为官,未免太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