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贵妃顿了顿,似乎思考了一下,才重新开口。
“只是后来家里不缺钱了,所以就没有继续往家里送,怎么?明慧郡主有何指教?难不成本宫贵为贵妃,往家里补贴补贴都不行了?这是何种道理?本宫从未听过!”
李籽沐盯着她的双眼,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看陈贵妃紧张的,我只不过是想问问罢了,最近宫中上上下下发生了不少事情,若是今日的事情没有查清楚,因此在之后的时光里错怪了陈贵妃,那岂不是得不偿失?”
“谁知道你安的什么心思?把本宫的裙子都弄脏了!你可知道这蜀锦多么名贵?”
她用轻蔑的眼神扫过她的身上穿的衣服,“赔得起吗?见你穿的这一身也不是多好,呵,都说明慧郡主怎样怎样,本宫看着也不过如此,连穿的衣服都是不入流的丝绸,难怪京城当中的贵妇圈里面没有你。”
“贵妇圈?”
李籽沐脸上突然闪过几分担心。
正当陈贵妃感觉自己得逞了的时候,现实却给了她沉重一击。
李籽沐摸着自己光滑白嫩的脸,面露踌躇,“不知陈贵妃有挤进去这个圈子吗?”
“那肯定!”
“那就好!这说明陈贵妃年纪大了。我距离贵妇差的也只不过是年龄而已,还是要在这里先道一句恭喜,恭喜陈贵妃得偿所愿,挤进了这个妇人的圈子里!”
他着重咬着‘妇人’这两个字,陈贵妃的脸顿时一阵青一阵白,死死瞪着她!
“放肆!”
“好,就听陈贵妃的,陈贵妃让我放肆,那我就再放肆一点,本郡主这里有一件想请教陈贵妃。”
她步步紧逼,刚才之所以跟她聊了那么多不相关的事情,就是想让她对自己放松警惕,把她逼的情绪外泄,才更有利于下一步计划的实施。
“陈贵妃可认识一个刑部大牢里的狱卒?”
陈贵妃的脸立马白了下去,带着十足的心虚,扭过头不去看她,“什么狱卒?本宫怎么会跟那样低贱的人扯上关系?明慧郡主,就算你想破本宫的脏水,也不必随便扯个人就说是本宫的吧?”
李籽沐没有回答,而是掀了掀自己的裙摆。
陈贵妃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瞪她一眼,“要不是郡主是个姑娘,本宫还以为明慧郡主要对着本宫耍流氓呢! ”
“不不不,贵妃请看我裙摆上的这些是什么?”
一滴滴鲜血如同梅花一般绽放在她一侧的裙摆,看着妖艳生辉,陈贵妃一时间分辨不出来这是衣服上的花纹还是溅上去的血渍。
“这是……”
李籽沐等她离得近了几分,嘿嘿一笑。
“这是那个狱卒的血。”
“啊!!”
一声尖叫,把陈贵妃脸上的血色彻底变没了。
动静弄得那么大,外面的宫女和太监不可能听不到,只是他们假装听不到而已,刚才他们都无动于衷,要是现在进去了,搞不好还会受到惩罚,反正里面的人是陈贵妃和明慧郡主,出了什么事情也由他们一律承担。
于是他们继续假装听不到,就当里面什么都没有发生。
陈贵妃下的失魂落魄,一条命现如今只剩下了半条。
“你!你居然敢吓唬本宫!”
她紧紧攥着双手,不出片刻指甲就刺破了掌心,流出一道道鲜血,身体不断颤抖,似乎生气到了极点。
“陈贵妃要是问心无愧,何必怕这种东西?你看我,衣服上沾着血都不怕,现在你跟我实话实说,或许我还能保住你,之后要是让大理寺查出来,那个狱卒跟你有任何关系,是生是死……那就是你自己的命数了!”
“别!”
她叫了一声,又沉默下来。
李籽沐察觉到这事有戏,眼睛亮了亮,“怎么了?你这是怕了?干这些事情的时候不知道怕,现在事情都已经完了才开始害怕,是不是有点晚了?说吧,那个狱卒跟你究竟有什么关系?是不是你教唆他干这些事情?”
陈贵妃已经被吓得六神无主,一下子握住她的手,露出一个自认为比较温柔讨好的笑容。
“明慧郡主,这件事情的幕后真凶不是本宫,本宫也是受人蒙蔽,你帮帮本宫,帮本宫洗刷冤屈,以后好处少不了郡主的!”
她一五一十交代清楚,胆子极小的模样。
“这些钱都是用陛下赏赐给我的首饰在宫外偷偷换出来的,我不是有意要把陛下赏赐的东西卖给外面的人!只是刚进宫的那几年,家里实在是经营不得当,我总不能一进宫门就忘了家里的人吧?所以就当了点银子给他们……”
“不过我发誓!等家里的情况好起来之后我就没有给他们提供银子了!千真万确!此话如果有半句虚假,就叫本宫这辈子不得好死!”
陈贵妃胆子小,只不过是外强中干的纸老虎,这一点李籽沐向来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