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幽的学费没白花,“哼哧”几下,就背着莳花,稳稳当当的翻上了墙头。
“我去,咋头那么晕呢!天地也开始转……”
寻幽恐高症犯了,他后悔了,不该冒险翻墙。
可上去容易,下来就难了。寻幽搁墙头上往下瞧一眼,头又开始犯晕,这回,连腿肚子都开始打哆嗦。
这堵围墙,成了恐高症晚期患者寻幽,难以越过的深峡。
莳花:哦,完了完了,哥,你该不会是,严重恐高吧?
莳花瞅着他哥的表情,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寻幽:恐高症,没听说过。不是似乎是这样滴,我就是怕高。
莳花:哥你行不行哈,不会把我给摔了吧!万一要摔,哥你肉多,给花花当个肉垫行不行。
莳花的这句心声,却把寻幽的劲儿给上来了。
花花,你放心,哥能上的来,就下的去。
牛皮吹出去了,他闭着眼睛,也得往下跳。
心一横,眼一闭,颤抖的小腿,摸索着,就往墙那面探去。
可越怕什么,就越来什么。突然,寻幽扒拉着墙头的手一滑,“咚”的一声巨响,两小只就直愣愣的摔了下去。
在接触地面前的,那么万分之0001秒,寻幽脑海里嘣出“肉垫”两字。
他本能的把双臂一张,“吧唧”一声,结结实实的,脸朝下摔地上。
前两天下过雨,他比较胖,松软的地上,被他砸出了个“大”字形的坑,几乎埋了他半个。
莳花奋力的,从寻幽的书包里爬出来。瞅瞅自己的小胳膊小腿。
嗯,没事。这肉垫质量,真心不错。
锅,你没事吧?
寻幽继续趴着没吱声,估计是给摔晕了。
莳花爬过去,伸出小胖手指,戳了戳他露在土坑外的脖梗上。
嗯,是热的,软的,还没死。
听到莳花问他,寻幽使出吃奶的劲儿抬了抬头,只见他一张小胖脸上,满是潮湿的泥土,耳边,还挂了两片绿绿的苔藓。
他像大黄抖土一样的甩了甩,把脸上沾着的浮土甩去一些。
眼睛还没完全睁开呢,便紧张的问道:花花,你没事吧!摔疼了没……
莳花:我哭死,摔成这熊样了,还惦记着花花摔没摔着,你实在太能处了,哥。
……
今日长风,便没有像往日一般疯魔。此时,他正安安静静的坐在轮椅上,以45度的角度,仰望着天空发呆。
他空洞呆滞的眼神,似乎要看透那无穷苍穹。
“咚--”
一声闷响,把他的思绪和眼神,从无尽苍穹中拉了回来。
他偏了偏脑袋,睁着茫然空洞的大眼睛,看着不远处墙角下滑稽又温馨的一幕。
莳花坐在一个小书包旁,身上摔了些泥土。寻幽已然爬起,满身的泥土,如同刚从土里刨出来的知了蚕蛹,泥巴拉糊,灰头土脸,鼻子下嘴巴角,还磕破了皮,留了点血迹。
总之,两小只是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两小只正拍着身上的泥土,一抬头,正看见轮椅上的长风,也正呆愣的看着他们。
“花花,大哥哥在那呢,走,我们去看看他。”
寻幽顾不得自己身上脏不脏,一把薅起莳花,抱着她到了长风跟前。
自打上次跑路未遂,听风阁的院子,云氏又寻了匠人来,重新修缮打理了一翻。而他也没有再次疯魔折腾,所以,现在的听风阁,已经不似往日臭气熏天,到处破烂的景象。
莳花见到长风,肉眼可见的开心。
她甩开寻幽的手,自己摇摇晃晃的扶着长风的轮椅,转了一圈。
她一边转,小鼻子还使劲的,滴溜滴溜地吸着,也不知道她在嗅些什么。
长风任由她嗅,他的嘴角,甚至还扬起一丝僵硬又温和的笑。
绕椅一圈后,莳花拽着长风的衣角,就往他怀里爬。
长风僵硬机械的手臂,忙圈成一个圈来环住莳花,怕她从轮椅上掉下去。
寻幽瞧着这一幕,眼泪不争气的“哗哗”流。把他满脸的泥土,冲出了两条小小的沟。
自从大哥哥出事后,他便如行尸走肉的活死人一般,再也没有这样,主动关心爱护过一个人。
轻巧巧的便打开大哥的心门,不愧是花花,牛逼克拉斯。
这个词是从花花心声里听到的,虽然他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总感觉,好厉害的样子。
“呃啊--”
莳花发了一声婴儿特有的声音,睁着透亮清澈的眼睛,抬起粉嫩的手指,尽力的,想去够长风的额头眉心。
无奈长风虽瘦些,但身形高挑,她努力了半天,那小手指头,还是没够着。
奇迹般的,长风似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