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唐映菀话锋突然转到这事上，猝不及防下封衍险些被呛到。
她这哄人也太过直给了，就不铺垫一下？
可想到她对自己的心思，又许多时候的确迟钝，若他再不明说她必不会在意，最后气到的还是他自己。
他不能太被动了，至少一些事情上他不能。
转过身，封衍双眸直视着唐映菀郑重道：“第一次带你入宫时。”
第一次带她入宫，那不就是后宫汞中毒，她穿到这个世界才没多久的时候！
她想过封衍肯定是比自己先动心的，但没想到那么早。
“那你当时对我可没有多少柔情可言啊。”虽说除了刚传过来的时候被封衍误会受了一顿板子外之后封衍虽不好相处但到底对她也还算过得去，可要说那个时候封衍就喜欢她的话，她可是半点都没感觉到被优待。
“我当时也没意识到啊。”只是回想起来，论第一次动心的确就是入宫那次，只是当时他压根不觉得是自己对唐映菀有意，认定是她使了什么妖术。
情不知何起，唐映菀能明白，她一开始也没想过自己会对封衍动心，发展到如今有时候她都还觉得恍然若梦。
“那你是何时意识到的呢？”
“你坠崖那次。”
唐映菀看到他眼底那一闪而过的后怕，想到他当初风尘仆仆赶来，她还以为是苍月，说了一堆类似表白的话，还被他戏笑，闹了个大红脸。
再一想，的确是从那日之后封衍就变得怪异了起来。
“既然你那般早就已经明了心意了，为什么一直憋着不说？”
这点唐映菀最好奇，是什么理由让封衍硬憋着不肯软一点，就连自己撮合他与和悦的事暴露，她几次三番说出那些刺伤他的话的时候他都硬不承认，要不是最后撑不住了，说不准现在又是另一番光景了。
“……”封衍尴尬得眼神飘忽，他并不想说明缘由。
可见他这样，唐映菀越发想要知道，紧盯着他不放道：“不愿说？看来王爷是不愿和我剖开心来谈了，是我自作多情了。”
虽知道她是故意这么说来激他，但也明白她势必要问个结果，封衍只能认命的微声含糊说：“洛江总念叨男女之间谁先心动，谁先开口，谁便一辈子被动，我是男子，惧内之名总归不好听，便想着让你喜欢上我，一并开口……”
封衍的声音越来越小，奈何唐映菀耳力好，哪怕最后一个字都几乎只有气音了她也都清楚的听到了。
只是这个结果实在出乎预料。
她还以为是涉及到什么不可言说的，又或者什么严重的事，没想到仅仅是这么幼稚的大男子情节。
回想起来，那夜封衍喝醉冲到医院抱着她发泄心里话的时候的确有说过，他不在乎什么先开口被动，当时他霹雳吧啦说了一大堆，事出突然，紧接着又是和悦乌龙的事，她根本没时间去细嚼封衍那夜说的其中一句话，如今想起来当时的封衍可是下了大决心了，等同于抛了自己一直矜着的自尊。
只是这种孩童般的自尊倔强身为女性的唐映菀无法共情，甚至莫名。
“所以之后你那些油腻行径也是洛江给你出谋划策的？”
“油腻行径？”回想自己明白自己对唐映菀动心后的种种行为，封衍自认有时候还挺帅的，但看唐映菀眼底的厌弃，不免心虚。“油腻吗？”
唐映菀郑重点头。
现在回想起当初封衍握着自己的手写字时说的那些话，那表情，那动作，唐映菀都觉得汗毛直立。
没想到自己费心费力忍着本性做的那些事在她这儿竟都起了反效果，封衍既尴尬又气闷，但还是不死心的问：“只觉油腻？”
“还有点恶心和毛骨悚然，当时我都怀疑是你吃错了药，神经出问题了。”
“我果然不该听信莫战那混蛋的！”封衍一拳锤在床榻上，悔不该当初，留下这等想来就叫人咬牙的污点。
“莫战出的主意？”如此，唐映菀的疑惑就都解除了，毕竟洛江那小子呆头呆脑的，不像是能指点封衍的人，封衍也未必会听他的照办，换成莫战那就一切都对味了，那就是莫战那自以为是的油腻风格。
“他看出了我的心思，他……到底也算身经百战，更懂女子心思，所以……”封衍都不好意思说下去。
瞧着封衍这跟做了错事的大狗狗一样，头都要抬不起来了，唐映菀实在是忍不住笑出了声。
“你们还真是一个敢教，一个敢学啊，那莫战是身经百战，可他身边接触的都是清楼女子，都是巴结着他的，自然是他说什么是什么，他自己压根就没追过女子，懂个屁的女子心思，你就没想过？”
封衍被臊得耳朵根子都红透了。
他本就是铁树开花头一次，哪里想得了那么多事，莫战是他身边唯一一个在花丛里游走的，这事自也就他最有发言权。
“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