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男子痒得整个人在地上打滚起来,脸和脖子以及裸露在外的手臂已经血肉模糊,不敢再隐瞒半分。“我说,我都说,求你,求……求你救我。”
唐映菀并没有任何应答,只是冷漠的看着地上来回滚动的男子。
男子明白,他没有谈判的资本。
“是有人……是园子的一个管事找到我,说……说煜王妃的妹妹看上我了,一会自会来我房中,让我生米煮成熟饭,还让我定要粗暴,要用匕首划开她的衣衫,要极尽羞辱,三小姐喜欢,如此便可做王妃的妹夫……王妃疼爱这个妹妹,定然扶持我,秋闱定然能榜上有名。
我……原是不信的,但汤三小姐我见过,认得,她上来虽不太对劲,可的确主动,再想着她本就名声不好,只要事成,我好歹是个举人,王妃也会为了她的名声成全我,我就按着那管事说的做了,谁知道她突然发疯……一巴掌打倒了我…跑了,我怕出事,追出来,谁知她见男人就打挠,我想着抱住她,让人知道了也好,才伸手方才那男人冲出来就砍了我的双手。
事情…就……就是这样,我没…没有半点隐瞒,我该死,我鬼迷心窍,求王妃救救我,不,杀了我也行,求您杀了我。”
男子痒得再也受不住,跪在地上求唐映菀给自己一个痛快。
可唐映菀依旧没有任何举动,只那样冷凝着他。
痒得喉咙里都万蚁啃咬,再说不出一句求饶,男子实在顶不住下也不知哪来的力气,起身就朝着后面的大树撞过去。
一声响动,男子趴了下去,嘴角还挂着舒爽的笑。
唐映菀看了一眼,又将一颗深褐色的药丸递给西鹤。“把这颗保命丸给他服下,没见官怎么能先出了人命。”
这话听得众人心中胆寒。
这哪里是怕弄出人命,分明是死都不让这男子死个痛快。
可谁也不敢阻拦,眼睁睁的看着西鹤上前把药有一次粗暴干塞进去。
片刻男子就一口气倒上来又睁开了眼,方才那一撞让他伤得更重,再没有力气自寻解脱。
可身上那钻心的痒并未消失,折磨得整个人只能在地上蠕动。
碎石磨在身上,看着就生疼。
“哦,别忘了找个冰盒,把他那双断手和冰块一并装进去,好歹是个举子,可不能没了双手写证词,待园子的主人来了再把人安置好,本王妃稍后给他续接双手。”
听到唐映菀要为了写证词给这男子接回断手,余清欢嘴角不受控制的抽了下。
这是故意说给她听的。
她唐映菀给这么一个烂人接手都不给她接手指。
想激怒她?
她才不信被齐齐斩断的手还能接回去用。
便是柳恒那老东西从师祖那求来的东西用上也只能堪堪给她合住,外面瞧不出而已,一段时间还得换一根新鲜的。
不过余清欢的确也没想到唐映菀会为汤团团做得这么狠,看着那男子的惨状饶是她看着都心惊,也明白,这是杀鸡儆猴,摆在这里给她看的。
难不成对她唐映菀也会不顾一切?
唐映菀忽然回想起了那夜在帐中封衍切下她手指的时候的眼神和警告,和此刻的唐映菀是重合的。
不,不一样。
当着这么多人,又是在这园子里,唐映菀没有证据,她现在又是受害者,纵使是封衍也不能拿她如何。
而且事已至此,无论如何这事她必须成。
想着,双眸虚弱的合上,暗地里捏了锁心一下。
锁心往某处看了眼,确定了什么后突然哭喊:“良娣!良娣!您醒醒啊!可不敢睡啊!王妃!王妃您快看看我家良娣!我家良娣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