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还能有谁。”
回想起那日在枯井之中发生了一切,和悦不由得就脸颊发烫起来。
对于这场联姻,她本是不愿的。
可事关西赵,除了她又没有旁人,不愿让叔伯难做,所以她才答应下来。
本是听说煜王性格乖张,对王妃又极度宠溺,自己只要惹了他们不喜,这婚事未必能成。
之所以接到九公主的信后愿意前往京中,为的就是想打探打探封衍是否和传闻之中一样,才好对症下药。
没成想发生了被拐的事,又在那种情况下遇见了他。
那温柔的语气,儒雅的气质,骨子里透出来的矜贵与恪守的礼数;那温暖的手,令人安心的气息,发红的耳根……
唯一可惜的是,他只留了破碎的中衣布给她,让她这几日一顿好找。
好在,这布并非寻常百姓家用得起的,云祥暗纹又是皇家特供,那日是封衍带队,也唯有他能用此布。
除了他,又还能有谁呢?
也除了他也不会有其他人让她去找煜亲王,他不亲自送她去,一来应该是为了保全她的名声,二来是怕煜王妃生气。
封衍和唐映菀感情好,她能接受。
但她也清楚,她喜欢封衍,一见钟情的喜欢。
她认定了他,就要嫁给他,陪着他就行,她不会去做那些挑拨离间的事,何况煜王妃那么漂亮,若是哭了,她会心疼。
……
魏王府。
书房里魏王坐在书桌后,舅舅慕容行和几个幕僚站在周围,聚精会神的盯着书桌上摆放着一堆打开的折本。
突然慕容行指着其中一本,“此事必然不是那么简单。”
“大人如何看?”
“今早说是清扫少女失踪案里涉及被贿赂的官员,可张侍郎,周太傅,李少卿这些都不在名单之内,且每个人都要验明正身,抓的人里还有城门卫,就连后宫之中也是鸡飞狗跳,怎么就突然起了传染病,个个都要检查?此事定有隐情,圣上已然首肯,只把权放给了煜王。”
“皇叔如今是大理寺右丞,此事本就该大理寺管,后宫也是母后在管,与我们,并无什么关系,舅舅你何必如此草木皆兵。”
听着这些人天没亮就在这里议事,昨夜又喝大了的魏王只觉得脑子嗡嗡的,如上千只苍蝇在耳边叫。
慕容行见他这一副鬼样子,恨铁不成钢,真是一点争权夺利的心思都没有。
偏嫡姐就这么一个独子,慕容行只能耐着性子分析:“太子未立,一切事都和你有关系,若不能提前洞悉,错一步,圣心偏颇,于你就是与东宫失之交臂,此事绝对是大事,可圣上没有放权给任何一个皇子,唯独用了封衍,可见对你们都还不够认可,信任。”
太子!太子!太子!
从小听到大,魏王只觉得厌恶。
他从来就不想做太子,做皇上。
可从没人在意他怎么想。
所以,他反驳也是无用。
他不做,他不争,他就是十恶不赦。
可许是因为酒还未完全醒,借着劲反问:“那舅舅是什么意思?这事我也要插一脚?那我现在是不是该去找皇叔套套话?找个贴边的差事?”
慕容行并没有听出他话里的反抗,也不在乎,反倒摆手分析:“不,此番与上次不同,极有可能涉及机密,何况封衍半截身子都入土了,说不准是最后的利用,不沾边为好,所以,上次一同去山里寻人的事我也把你给掩下来了,等事都白了,再领功也不迟。”
功不功的,魏王从来就不在乎。
他们说不迟就不迟。
“不过还在和悦郡主救出来了,之后定然要在宫中设宴,上次安王捡了便宜,这次,定然落在你头上,办好了,也能让圣上看到,还是此事为主先。”
魏王没反抗的点头,疲惫道:“既定下来了,时辰也不早了,舅舅和诸位不如早些回府吧。”
慕容行本还想说两句,可想到现在外面一直在各家各府搜,万一封衍存了其他心思,搜到这里来,发现他们聚集,一本皇子私下勾结朝臣的折子参上去就麻烦了。
立即就带着人走了。
终于安静下来,魏王仰头靠在椅背上,还没呼一口气,门就又被推开了。
“殿下。”
余清欢娇弱之中带着怯意的声音响起。
魏王略不悦的抬起头,见她捧着汤盅站在门外,一袭青衣,相比起前段时间清瘦了些,皮肤泛白,朱唇轻抿,双眼湿漉漉的,瞧着就楚楚可怜,似受了许多委屈。
魏王本还没想清楚,并不想见她。
一见到她,他就会想起那晚,想起那杯酒,想起她的算计。
可如今看她这副模样,到底还是不忍。
“拿进来吧。”
眼里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