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映菀和封衍都听得一愣。
这么多人找了半天都没找到的和悦郡主自己找来了?
还指明要找唐映菀?
且就论来的人果真是和悦郡主,她来找也应该最先找西赵人,其次是主事的封衍,怎么也找不到素未谋面的她身上才是啊。
两人莫名的对视了一眼,封衍让洛江先把人带进来。
洛江办事麻利,唐映菀和封衍回到二进院的时候白子玉已经站在一间屋子外了,正淡淡的看着里面坐着的一个披着裹着尘泥白布,发髻湿乱,脸色苍白,脸颊泛红,有发烧迹象的年轻姑娘。
她的裙摆露了大半在外,虽然被泥水染脏,可还是能看到上面的精细华丽的金银线刺绣,唐映菀确定,这就是那日她看到的那个姑娘。
见唐映菀和封衍走进来,白子玉先道:“确是和悦郡主,许是受了惊吓,又从未见过在下,十分警惕,非要找王妃。”
唐映菀更奇怪,就算养在深闺从未见过白子玉,但到底是贵族,怎么也听过白子玉,何况白子玉能与她说西赵话,按理说怎么都比他们亲近。
莫非和团团一样,受了折磨,对男子恐惧?
看着她双手紧紧抓着身上披着的白布,虽有脱力之相但却强撑着眼紧紧盯着这边,唐映菀的心一下提了起来。
不说嫁不嫁封衍这事,如果和悦郡主在这里失去清白又无法掩盖,事关西赵声誉,她没活路。
“你们先别进去,也别其他人闯进来,惊了她。”交代了两人,唐映菀尽力在脸上露出温柔和善的笑容,在和悦郡主看清她,神色收紧时站住脚步,温和道:“我就是煜王妃,郡主找我是有何事?”
说话的同时唐映菀还拿起了挂在腰间的玉佩,这是王妃身份的象征。
身为郡主,和悦郡主自然一眼就能辨别,再看唐映菀艳美的脸和眼里的温柔关切心放了下来,虚弱说明:“救…救我的人,让我……让我来找你。”
救她的人?
靠北!被别人捷足先登了!
唐映菀又把莫战那意志力不坚决的虫子暗骂了一遍。
事已至此,不管如何,人找到了总归是好的,弄清情况为先。
“郡主是被救的?郡主不是自己逃出去的?不知可否问问郡主这些日子发生了什么事?”唐映菀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和悦郡主的神色问。
好在,对此和悦郡主没有明显的抵触,虽然说话费劲,但还是慢慢的把事说了出来。
她是接到相识的人给她来信,说能让她悄悄看一看封衍,但只能她一人前往,避免走露风声,于理不合,所以她才深夜独自离开驿府。
进了京中之后,马车停在一处高楼林立的街上,让她往里面走,说人就在里面。
她意识到不对劲,便就想进入里面之后就自己悄悄溜走,可进去没多久她就昏昏沉沉了,以为是中毒,就吃了家传的解毒药,但身体还是不受控制的往一个地方走。
迷迷糊糊间她看到有人在动,就向她求助,那人给她喂了什么东西,恍惚一阵后,她就清醒了过来,被一堆神色木讷的女子裹着跟着几个男人走。
她见园子都是外域风格,以为不在大梁了,不明情况也不敢擅动,装得和周围女子一样木讷麻木的往前走,随后被关进三院的屋内。
男人走后,她等了半个时辰,确定没有任何动静了才敢动。
发现其他女子就跟木桩一样站着,也没人看守,甚至连门都是没锁上的。
她没直接逃走,而是观察了两日。
每日早晚有人送饭来,下一顿收上一顿的碗,她不敢吃那些饭菜,都藏进了挖的洞里,只喝窗外的露水撑着精神。
后她发现白日里偶尔会看到有人来带其他屋子里的人离开,但那几个男人却没再来过,夜里也寂静,但她不敢冒然溜出去探。
后是听到白日的人说什么门坏了,要后日才能弄好,所以,她抓住机会,在后半夜溜出去查看,才发现,一个看守的人都没有,她抓住机会就逃。
但运气不好,那夜乌云盖月,林子里漆黑,她根本看不清路,一个不慎就掉入了枯井里,不敢大声呼救,怕被发现,只能等。
可却没有人来找她,甚至连脚步声都没有,只有夜里的电闪雷鸣和瓢泼大雨,让她原本就已经虚弱的身体雪上加霜,发起了高烧。
以为自己要悄无声息的死在枯井里的时候模模糊糊间听到上面有声响,她才撑着气力呼救。
“郡主!郡主!”
和悦郡主的话才说完,门外就传来的急切的哭喊声。
唐映菀转过头,才看到离得不远的西赵人都赶到了,只是被封衍和白子玉这两尊门神一人伸着一只手拦在外面。
既和悦郡主并没有受到刺激,唐映菀自也不必阻拦她和人接触,对外喊道:“让他们进来吧。”
听到话,封衍飞快收回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