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不悦的声音传入耳中,封衍刚刚扬起的嘴角当下就垮了下去。
杀意勃然的扫过,正一脚踏上最后一块石头的白子玉顿住了脚。
他不过才打了个招呼而已,怎么仿若已经把唐映菀从封衍身边夺走了一样要把他千刀万剐了。
“巧吗?未必吧。”
封衍冷哼的同时,伸手将唐映菀拉到了身边。
“今日的确是巧合,此番夏花灯会用的是在下八珍阁的地毯,在下作为商行东家,今日是来监工的,没想到能遇上二位。”
此刻封衍连看都不想看一眼白子玉,更别提听他胡咧咧。
要不是得装体虚,他现在就一掌把白子玉拍到河里去。
给洛江使了个眼色,拉着唐映菀他就准备走。
谁料,洛江倒是麻利的一个闪身挡住了白子玉的路,唐映菀却并未跟着他挪步,而是反问白子玉:“八珍阁还卖地毯?”
白子玉也是没想到唐映菀会开口发展话题,停了一息才立即解释道:“在下的八珍阁虽是做首饰起家,但这些年各行都有涉猎,王妃若有兴趣,改日可以来八珍阁瞧瞧。”
“好。”
听到唐映菀轻而易举的就答应了下来,封衍的眼珠子都要瞪了出来。
“夜深了,没什么好玩的了,回吧。”揽上唐映菀的腰,封衍直接一个跃身就下了上岸。
如风如影轻功都不错,跟着就往下,唯有轻功不好的,才刚刚爬上来的洛江又吭哧吭哧的紧赶着往下追。
看着已经消失在人群里的封衍和唐映菀,白子玉却依旧恋恋不舍,望了一阵才低问身边的侍从:“后金摄政王那边如何了?”
“回东家,还未得入内府。”
“下月底,不成,换一批。”
“是。”
……
“这里我能自己走了,可以松开了吧。”
被封衍一直揽着腰架着往前走,唐映菀实在觉得不舒服。
“人多,本王这是怕人挤着你。”封衍眼都不转的目视前方,脚步也快,活像要逃离瘟疫。
看了眼相对来时通顺得多的街道,唐映菀对他的睁眼瞎话实在无语。
“知晓王爷你厌恶那白世子,我也不过就是与他说了两句话罢了,没必要如此吧。”
封衍脚步忽然停下,居高临下的俯视质问:“若本王没记错,当初你可说过,此人让人不舒服,怎得,现如今没必要了?”
“我……”
唐映菀一下子想不出该怎么狡辩。
白子玉的确还是让人不舒服,她之所以对他换了好颜色,是听到八珍阁在各行各业都有涉猎。
过去她不想再与虎谋皮,可现在,她得寻活路,有路子就行,还管白子玉是虎是狼。
何况她现在连带着前些日子汤右相还的银子都已经花在了医院,手里所剩的不多,为了日后跑路做准备,她得尽快凑银子。
白子玉有钱,有宝石,有路子,她虽不敢直接用他的路子,但如果能拉到他投资医院,与之合作,医院和她所需都能解决,再从八珍阁了解一下各国路径,商队,对她逃走是有利的。
所以,她得和白子玉拉近些关系。
但她着实没想到封衍会发如此大的怒,过去他也没这么小气啊。
这下若是答得不好,唐映菀恐怕他会发狂来。
绞尽脑汁,忽的想起了之前封衍说过的话,理直气壮道:“你不是说他不喜欢女人吗?既然不喜欢女人,自也不会对我有什么想法,自然也就没那么让人不舒服了,何况他已经考进了医院,日后我还要教学他,没必要针锋相对,表面客气客气也无碍。”
封衍千算万算没算到,当初给白子玉抹的眼药最后会化成石头狠狠的砸在自己的脚上。
张开嘴,却又不得不闭上。
他总归不能自己打自己的脸,又说白子玉喜欢女人吧。
盯着唐映菀,封衍恨不得直接把她绑自己身上算了。
可明白唐映菀的性子,若是强硬要求她不得和白子玉有任何接触,只会让其对他厌恶,适得其反。
但现在,这扫把星显然是对白子玉有所改观了。
再想到当初唐映菀说她喜欢的是羸弱,皮肤白,有书生气的,封衍就又气又急,偏又找不到任何解决之法。
郁结在胸,他知晓,若再听唐映菀说白子玉一句好点的话,他可能就再憋不住了,只得气愤的拂袖钻进马车里,暂时避开。
唐映菀被封衍这盛怒至极又不言一语的样子给弄得满头雾水?
这是发的什么疯?
她说的有错吗?
白子玉此人虽说深不可测,但她也没打算深交,只是面上不再那么针锋相对,充其量也就是互惠互利,顺道也探探白子玉的目的。
若不过分,倒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