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一路无言。
唐映菀用手绢一直擦拭自己的裙摆,此刻已经干了大半,根本看不出什么来了。
而汤团团做错事的缩在角落,头都不敢再抬一下。
“三妹妹,把手给我看看,刚刚那药只是应急,若是还肿,一会得叫人给你回去取药来。”
“我…没……”
汤团团本能的想要拒绝,可唐映菀压根不给她机会,伸手就把她一把拽了过去,吓得她都不敢挣扎,鸡仔一样站在唐映菀身边,浑身僵硬。
唐映菀觉得汤团团可能不止是紧张,还有点社恐。
她也不继续说什么,一边看她手上的伤,一边似自然的整理她刚刚因给她擦拭茶水而皱了的袖子和下裙。
“虽只是扭了,但也要包扎固定一下。”唐映菀说着抽出一张手绢,一抖动,有细微的粉尘,顺着窗帘缝进来的风,全数吹落在了汤盈盈的喜服上。
汤盈盈穿得多,感觉不到任何异样,且陪同的婆子也没说什么,她自不知发生了什么。
她正在算着时辰,觉得差不多了。
想着,马车就停了下来。
外面响起热闹的声音,喊着魏王射车门。
很快,撞击声在车门上响起,门紧跟着拉开。
陪同的婆子第一个跳下去。
余下的人则要由慕容放牵扶下车。
新娘子要放在最后,唐映菀自然首当其冲。
她一出马车,慕容放就迅速在她的衣裙上扫视了一遍,看到裙摆上那不明显的水渍,眼眸微收,阴毒乍现。
朝着唐映菀伸出手,忽然,侧边拉车的骡子疯了一样的对着慕容放就冲了过来。
慕容放本能的往车上跳,伸手就抓住唐映菀被茶水泼中的裙摆,用力拉扯着要往上面跳。
可没想到,那裙摆竟异常的扎实。
没等奇怪,忽然什么东西撒在了他的脸上,温热腥甜。
转过头,只见那发疯的骡子直接被苍月一刀斩了头,血喷溅了慕容放满身。
众人惊错,而慕容放却感受到自己都衣衫有异样,听到轻微的撕裂声。
往下看去,只见他的衣衫从腰下直接裂开了,拉都来不及拉,就整个掉了下去,露出里面轻薄的媷裤。
顾不得旁的,在一片尖叫声中,慕容放双手护住鸟巢,就怕被人看到里面早已经鸡飞蛋打。
马车里,听到外面的动静,汤盈盈拉着汤团团就跟着冲出来,恨不得把盖头掀了,好好看看唐映菀丢尽脸面的可怜样。
“唐映菀!你对我耍了什么鬼?”慕容放怒红着一双眼质问唐映菀,一身的血,看起来如同恶鬼。
唐映菀却丝毫不惧,反倒笑问:“这话应该本王妃问慕容世子吧,你拉扯本王妃的衣裙是何意?而你自己衣裳质量不好,在马车上钩破了,竟要怪在本王妃头上?”
听到这话,众人都仔细看了看马车,侧边的确有一排尖锐的螺钿装饰,慕容放的外衫是丝绸,一刮就开,很正常。
慕容放不信,可没等他开口,唐映菀却头低下来一分,用两人才听得到的声音冷道:“嫌衣服多了?本王妃可以再帮你脱干净。”
慕容放就知晓是她搞的鬼,她果然知道那日病的是他!
他恨不得杀了唐映菀,可如今,他也知道,他再开口,她就会让所有人看到他少了东西。
他只能敢怒不敢言,死死盯着唐映菀。
实际上,唐映菀才不是那么顾及他的人,要不是看到慕容放的眼神那一刻才给他撒药,时间不够,肯定让他一丝不挂。
不过,这边不够时间,汤盈盈那却是已经腌入味了。
汤盈盈还不知道什么情况,听到没了衣裳的竟然是慕容放而非唐映菀,她整个都懵了。
那药都下在了茶水里,唐映菀也的确湿了衣裙,按理说应该一扯就掉才对,怎么会没成事呢?
如此,怎么能揭穿唐映菀假做胖子,罪犯欺君呢?
汤盈盈着急无措,慕容放立在原地不敢动弹,但其他人已经有些回过神来了。
“见血红火,是大吉。”
魏王府的管家喊着就招呼人把那身首分离的了骡子拖下去,亲自拿了披风披到慕容放身上。
“吉时不可耽误,请煜亲王妃移……”
管家说着手正朝着唐映菀伸过来,想要将此事揭过去,可话还没说完,就见汤盈盈身上的嫁衣如被剥开的橘子,极快的一层层往下落。
短短几个呼吸的时间,已经露出了里面清透的中衣,且已经看到好几次有了破裂口。
汤盈盈盖着喜帕,再加上一心想着是哪一步出了问题,根本没发现自己的身上的变化。
一阵风助力,汤盈盈感觉到寒冷,低头从缝隙间正好看到自己中衣从胸前往下滑落。
她想伸手抓已